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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曹司戶未派人來催嗎?”
綠衣同辛寒將制好的丸藥收起,順口問道。
辛寒眼都每抬:“十日尚餘二日,他急也不必如此。”
綠衣不以為然,但此事畢竟與她關係不大,還有辛寒頂在前面,便也手下不停道:“那他可夠耐得住性子了。”
事實上,曹司戶當然沒有這麼耐得住性子。
他已經急得快頭冒青煙了。
才剛下衙的曹司戶大步踏進府門,剛過照壁,衝著裡面大聲喊叫:“茶呢?人都死哪了?不趕緊給老爺我端杯茶來!”
他最信重的幕僚邱先生火急火燎地正面向他衝來,皺臉擠眼地衝他打暗號,他看也不看從邱先生身邊擦過去,一把掀開簾子,邁步進屋——
就看見蘇令尹那張笑得和菊花一樣祥和的老臉。
“曹大人,數九未過,緣何火氣如此大啊?”
蘇令尹拖著長音,背脊坐得端正,一手託著杯碟,一手用蓋子撥著茶葉。
曹司戶臉皮脹得青紫,斜瞥邱先生一眼,追得氣喘不止的邱先生撇過了頭,他也只能在收回視線的瞬間變出一張笑得同樣“一切盡在掌握”的臉。
“蘇大人!貴客啊!不止有何見教?”
他點頭弓腰,笑逐顏開地迎到蘇令尹身前。
蘇令尹也很給面子地起身,捋著鬍子道:“大事已在關頭,老朽年紀大了,經不得波折,不得不覥顏上門打擾,好求個心安。”
曹司戶當然也著急。
不錯,他們事先已知,那藥的奇效正在於先揚後抑,可這揚也揚得太真實了:不過三日,鳳州牧就可以坐起批文了;第五日,就上衙開堂了;今日乃是第八日,她連“貸苗法”的細則都擬好了,就差蓋上官印,傳送各府了……不是說病情還有幾次反覆嗎?反覆呢?沒聽說啊?她連燒都沒發過,走起路來比他還靈便呢!
他心裡苦,但面上得甜,堅決不能讓這老狐狸抓住他的痛腳,不然指不定什麼時候刀就架在自己脖子上了。
“蘇大人,心急吃不了熱豆腐。目前來看,一切順利,州牧府一個照料花木的老婆子的獨子是我家馬伕的遠親,兩日後,便是她尋不到一個近身的正經差事,也可以裝作腿腳不便摔壞個把門窗嘛。”
“哦,聽曹大人此言,我真是放心得很。”蘇令尹眯著眼睛慢條斯理地說,“只是,我也聽我那有個姻親在州牧府廚房幫工的管家說:鳳大人身邊有個身手利落心思細膩的丫頭,每日在廚房專盯著下鍋的食材,連點作料都錯不得,更不要說她家大人的穿住,再三驗看,這幾日還張羅著把窗縫都用充了棉花的布條釘珠呢。”
曹司戶的臉色立刻變得難看了幾分,他不甘示弱:“下官無能,聽天由命罷了,不得不向大人尋個高見——我聽聞您那遠房外甥州司馬歐大人送了一位西域美姬進安王府,下官想著,就算州牧府鐵板一塊,安王府也無懈可擊嗎?既然鳳大人在府裡我們對付不了,她出了府我們總該有些法子了吧?”
安王府當然不可能無懈可擊,確切地說,安王府那就是個蜂窩,都是漏洞。
安王可是以風雅閒散為名的王爺,他的王府密不透風了,別說他們這些地頭蛇,遠在天邊的真龍也不幹啊。
蘇令尹聽到這話,得意的神色也散了幾分:“唔,那舞娘根基尚淺,怕不好輕舉妄動啊。”
曹司戶冷笑:“大人,眼見得州牧是想要我等的身家性命啊,此時不動,以後怕是想動都動不了了。安王是個痴心種子不假,可他那性情說好聽了是溫和,說難聽了是優柔,這麼一個筏子,不借天理都不容啊。”
蘇令尹推託不過,清咳一聲,面色不太自在:“曹大人有所不知,那蠻族女子淺薄得很,心性不定,與安王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