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狠狠一拖,將他砰地一聲撞貼到面前的鐵條上,恨不得用目光將他撕碎。
胡力臉都被擠變了形,目光譏誚,一臉好整以暇。
“哎呀,我都一個月沒洗漱了,自己都不想碰自己,少爺你還不嫌髒啊。”他撩起眼皮看了少年青筋凸起的手一眼,又垂下了目光,用被擠變了調的嗓音拖長了說,“也罷,你也不容易,幾宿沒睡過安穩覺了?我大發慈悲,給你個提示好了,能不能‘將功補過’就看你自己了。”
單良下意識手一鬆,胡力卻沒掙脫,臉就撐在鐵欄杆上,用氣聲悠悠道:“會咬人的狗不叫,你們別燈下黑。”
單良大驚:“你什麼意思?!”
胡力這回用巧勁躲開他的手錯身後退,隔著一段距離看了這個他稍微抱了點愧意的少年一眼,轉身慢慢躺回了草堆上。
“就是你聽見的意思。此處溼寒,不稱你的身份,你該走了。”
單良不甘心,死盯著背對著他躺著的落魄身影,可是看守地牢的護衛要換班了,新來的人一定會發現他動的手腳,只能咬了咬牙,立刻閃身離去。
待地牢重歸空寂,胡力才懶懶翻了個身抬手揉了揉臉,一語雙關地嗤了一句:
“不知輕重的毛頭小子。”
這一句似有若無的話音自然沒落進已經出了牢門的單良耳中,但先前那幾句話裡的機鋒就夠他食不知味了,心思翻滾難定,不知不覺將一向厭惡的茼蒿吃掉大半盤了。
對面坐著的單掌門捧著飯碗張著嘴看了半天,直到他親眼看到最後一根細長的綠莖消失在他一向與這種蔬菜濃重的味道不公待攤的兒子嘴邊,才合上了嘴,半晌,小心翼翼看向埋頭扒白飯的兒子。
“兒子哎,你真沒事?”
“沒事。”頭都不抬,“我閒人一個,能有什麼事。老爹你才能者多勞,該多吃多補才是,快別盯著我了。”
你話這麼多,分明有事。
但是,單掌門也累了一天,除了幫兄弟參謀,還得飛鴿處理門派內務,也是勞心勞力,被飯香勾得完全不想動腦子,更不願為難滿腹愁緒的傻兒子,只在心底恨恨想“有你哭著來求你老爹幫忙”的時候,便也埋頭扒飯。
“爹……”
“嗯?”
單良看著他彈簧一樣從碗口瞬間抬頭的父親,表情停滯了一下,迎著那雙寫滿“有話快說快說快說”的虎目,為自己試探的心思感到一絲心虛。
但他穩住了表情。
——心虛什麼?他又不是為了私事!就算先前牽扯上點私情,那現在也是為了公義!對!公義!
“江伯伯可聽了你的話?”
“……聽了。”
單良努力忽略他爹聲音裡滿滿的失望,覷著他的臉色,小心地說:“那是好事啊。你怎麼還不開心呢。”
單掌門放下飯碗,回憶著江懷望同他說話時的樣子,皺眉道:“我總覺得他的話意不盡,還有事揣在心裡……罷了,他一向心軟,估計沒完全聽憑計劃試探陰以寧,對著我理屈氣短吧。他心思太重,顧念太多,我這當兄弟的只有怕他吃虧的份,哪會同他計較這點小事。”
他自己為兄弟的異樣找好了理由,不再多想,正準備重新端起碗,突然覺得不對,“你啥時候開始操這種心了?”
單良支吾著低頭,“我沒操心。是你這幾日白操心,都瘦了。”
單掌門心下一暖,不料兒子如此擔心他,自覺為單良今天的異樣找到了理由,哈哈大笑,抬手欲扒拉兒子頭頂,奈何桌子太大距離太遠,便給他碗裡夾了一大塊油汪汪的紅燒肉,“你瘦得猴兒似的還來管我,好小子,多吃點!”
“嗯,爹你也吃。”
單良翻手一筷另夾一塊放到單掌門飯上,又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