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喇嘛,離開伊瑪家之後,便徹底擺脫人類控制,直奔大西北莽古斯大漠而去。它要尋找自己的親媽媽——老母狼。它無法擺脫內心的呼喚,它不想放棄迴歸狼類族群的努力。似乎它認為得不到母狼的認可,它永遠不屬於真正的野狼家族,不屬於荒野。
在大西北,它終於尋到傷愈的母狼。然而,老母狼還是不認它,追咬它,不讓它靠近自己。白耳很哀傷,也很無奈,可它始終不放棄暗暗跟蹤,尾隨著老母狼。經過漫長的尋尋覓覓,轉戰荒野,當老母狼出現在白耳所熟悉的錫伯村附近時,白耳的雙耳陡然豎立起來,兩眼閃出驚異的綠光。這地方,它可太熟悉了!
它無聲無息地潛伏在村北郭家墳地那茂密的草叢中,不露聲色地靜靜觀察著村莊這邊的動靜,觀察著老母狼的動靜。令人費解的是,它既沒去找後來的主人伊瑪,也沒去投奔老主人家相認,只是在墳地裡靜靜潛伏著,諦聽母狼不時發出的長長嗥叫聲。它極有耐心地等候著將要發生的什麼事情。
經過荒野上的浴血廝殺,經過時間的變遷,它現在已經長大了,完全變成了一隻大野狼。黑灰色的如箭刺般的長毛,刀子般陡立的雙耳,還有雪白色的耳朵尖,以及拖地的如鐵帚般的雄偉長尾,兩排刺出嘴角的長長獠牙,處處顯示出它已長成了一隻兇猛威武的大狼。
惟有一雙眼睛異常冷漠,偶爾有些溫柔地注視著前邊的村莊,那個熟悉而陌生的村莊。
這一天黃昏,有個人影出現在郭家墳地裡。這是個年輕人,大熱天頭頂上捂著一頂被汗浸透的帽子,帽簷下都掛出了一圈白色汗鹼,禿頭下的脖頸上連汗毛都沒長,真是一位絕世大禿子。他肩上揹著一杆獵槍,手裡拎著一把砍柴刀,鬼鬼祟祟悄悄走進墳地深處。
白耳潛伏在草叢中一動不動,靜靜觀察著這位禿頭青年的舉動。不久它也認出了這個人。
只見禿頭青年先是左顧右盼,確定墳地內無人之後,又往旁邊樹毛子那兒撒了一泡尿,接著就放下肩上獵槍揮刀割起墳地柴草來。
原來,這小子來這裡偷割郭家墳地的青草!
正巧他選了這片白耳藏身的茂密深草,揮臂開割起來。一般按習俗來講,人家墳地的一草一木,別人不能隨便動刀動鐮,這是不吉利的,說是血光之災的預兆。可這位禿小子不管這些,反正大沙坨子裡找不到一片喂牲口的好青草,只好在這很少村人光顧的草木蔥蘢的郭家墳地下手偷一把了。懶惰而好投機取巧的他,以為這麼做既可給村中仇家帶來不吉利,還可解決自家牲口的肚子問題,兩全其美,神不知鬼不覺。
他“呸呸”地往手心吐著唾沫,撅著屁股揮刀割著,一步一步往前伸展著,壓根兒沒有發現幾米遠的草叢中,閃動著綠綠的一對狼眼,始終盯著他的一舉一動。
過了幾分鐘,他終於割到了那雙綠光閃動之處。
“呼兒——”一聲大吼。
一隻碩大的狼獸黑影,幾乎是從這禿小子鼻子底下躥了出來,撲向他。
“哎喲媽呀——”他嚇得魂飛魄散,急忙往後閃,舉起砍柴刀向前抵擋。那白耳躲開砍刀,頭一伏一伸,張口便咬住了禿小子的小腿處。頓時,那小腿處血光閃爍,被撕下一片皮肉來。疼得鬼哭狼嚎的禿小子揮刀砍下來,白耳又閃過,一甩頭便咬住了禿小子握刀的手腕處,“�啷”一聲,那砍柴刀掉落下來碰在一塊石頭上。然後簡單了,白耳張開血盆大口,迅疾咬向禿小子的咽喉處。
“救命啊!”
禿小子狂叫著臉無血色,雙眼鼓突,驚恐萬分地往後躲閃,腳下一滑絆在自己割倒的草捆上,摔了個仰八叉。
白耳的兩隻前爪子狠狠踩在他的胸脯上,兩排獠牙再次咬向他的喉嚨。
禿小子已經喊不出話,閉上雙眼就等著被咬斷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