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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差點笑出來,他家還有啥可偷的東西呢。村裡有個笑話,有天夜裡一個外來的小偷摸進了毛爺爺家,翻箱倒櫃弄醒了毛爺爺,他告訴小偷自己找了三天沒找到一個銅子兒,你就別瞎耽誤工夫了,乾脆陪我睡一夜再走吧。那小偷果然睡了一覺,臨走想喝口水,可水缸也是空的,氣得他罵一句倒了八輩子邪黴了,往他水缸裡尿了一泡尿走了。
毛爺爺瞅著我抿嘴樂,說:“你可看好了,我家藏的寶貝丟了,我可衝你要。”
毛爺爺自個兒也樂了。
三
村裡相繼出現了丟雞丟豬丟羊羔事件。
村民議論,又出狼害了。可是,村外沒有狼的腳印,也沒聽見狼叫。人們開始瞎猜,出賊了,狗咬了,狐狸吃了,等等。
胡喇嘛村長揹著槍帶人巡邏,村裡村外,溝溝坎坎,細細搜尋如臨大敵。有一次,我上學時撞見他們,胡喇嘛陰冷地衝我“嘿嘿”笑兩聲,一雙黃鼠狼眼睛死死盯在跟我一塊兒走的伊瑪臉上,把人家伊瑪嚇得趕緊扭頭走開。
我想起毛爺爺的話,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這天一早,我正準備去上學。
我家門口來了一幫人。為首的是胡喇嘛,背槍提棍,殺氣騰騰。
“蘇克,出來!”胡喇嘛衝院裡喊。
我爸正在吃飯,放下筷子出來,一頭霧水地問:“出啥事了?你們要幹啥?”
“把你們家狼狗交出來!”胡喇嘛喊。
“憑啥交給你?”我爸問。
“憑啥?村裡丟的豬羊,全是你們家狼狗吃的!”
“胡說八道!我家白耳一直拴養在地窖裡,你有啥證據?”
“你出來看看這證據!”胡喇嘛嘿嘿冷笑說。
我爸出院去看。有一行血跡,一直從院外村路上延伸到我家院口,而那鮮紅的血跡是隨著一行狼或狗的爪印灑滴過來的。
“夜裡金寶家的羊羔被狼叼了,我們巡邏隊一直沿著血跡,追到你們家門口!”胡喇嘛拉著金寶,言之鑿鑿。
“不可能! 我不信!”爸爸說。
“那好,讓我們去看看你們家狼狗!”
胡喇嘛說著走進院子來,那條血跡果然一直延伸到地窖口。我爸開啟地窖門,往下一看,登時傻了眼。那裡,我們的白耳正撕啃著一隻小羊羔!
“蘇克,你還有啥說的?鐵證如山!”胡喇嘛冷冷地質問。
“這、這……不可能……我不相信……”爸爸慌亂了,沿臺階走到白耳身邊,搶過那血肉模糊肚腸流淌的小羊羔檢視,又看看拴住白耳的鐵鏈和柱子。
“白耳的鐵鏈沒鬆開過!不對,這裡邊有問題!”我爸警覺起來,大聲衝胡喇嘛們喊。
“好哇!蘇克,你縱狼咬人不算,還放它出去偷吃村裡大夥兒的豬羊!現在鐵證如山,人贓俱獲,你還要抵賴!讓大家說說!”胡喇嘛衝身後的金寶等人揮揮手,“你們大家也看見了,吃的是你們大夥兒的豬羊,你們說吧!”
“把白耳交出來!”
“宰了這惡狼!”
“你蘇克賠我們家的豬羊!”
胡喇嘛帶來的這些人吵嚷起來,罵罵咧咧,指手畫腳。
我爸一見這情形,有些不妙,“咔嚓”關上地窖的門,身體擋在門口,對那些人說:“你們聽我說,我懷疑有人做手腳誣陷白耳!它的鐵鏈都沒有開啟怎能出去吃羊羔啊!”
“哈,這還不容易,夜裡放它出去,回來後你再把它拴上就行了唄!”胡喇嘛十分惡毒地把我爸也扯進來。
“你!”我爸氣得臉發青,指著胡喇嘛的鼻子,“都是你!肯定是你在設計陷害!告訴你,胡喇嘛,你別想一手遮天,在村裡想整誰就整誰!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