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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千嶼左手捏著糖葫蘆,右手環著沈溯微的脖子,注意到他的衣領上原來繪有符文,只是那符文不明顯,有光才能明滅。到底是仙門中人,他的衣裳輕盈如雲,又潔淨如雪,交領處隱約透出面板的顏色,竟也是如她家裡藏著的玉佩那般蒼白。
他的頭髮黑而順直,漾起來,根根挾著雪氣。沈溯微髮絲和衣襟上有一股清潔的冷香,湊得近才聞得出,聞起來似皂角又像松香,似有還無,但越是捕捉不到,越是想湊近再聞一聞。
聞到這香味,徐千嶼又想起一點前世的事。
師兄在她奪取本命劍的時候,背過她。
當時她取了敗雪,奄奄一息地爬出妖洞,那上面忽而遞來一隻手,她握住,師兄便將她一把拉了出來。
兩人出得洞外,外面紛紛落雪,雪已經下得三尺厚。她身體疲累,但興奮至極,一路講自己如何用招奪了敗雪,講著講著,無知無覺便向前撲倒在雪地裡。
她想起自己可以用劍撐一下,但那劍得來不易,她很是寶貝,便護在懷裡,想來雪地鬆軟,跌一下也沒事,便閉著眼任憑自己栽進去。但沈溯微動作極快,返身將她兩臂扶住,一把撐了起來,沒叫她摔在地上。
她此時方看見雪上有血滴落,滴滴融化冰雪,又蜿蜒至雪層之下。是她自己一直在滴血。
師兄蹲在面前,仍抓著她的手臂,似在側頭看她,又向前一步,那動作好像是試圖把她從雪地裡抱起來,她覺得何至於此,她還能走呢,不高興地伸手推拒,然後便眼前一黑,沒了意識。
再睜眼的時候便在師兄背上。
沈溯微御劍而行,卻用劍氣把她裹了裹,外面風雪如刀,內裡卻如同一個繭。她一直覺得師兄身上很冷,但是外面太寒冷,她才覺出師兄身上原有一點溫暖。
還有點若有似無的香氣。
他鬢邊髮絲散在風中,冰涼鋒銳,根根挾風,此時看來有一股飄逸靈秀,風姿綽約的柔美。
是平日不易覺察,而頭一回發現的美麗。
她用手拂住一縷,那髮絲捻在手裡,順滑而冰涼。
約莫此舉驚動了他,沈溯微忽而開口:“你叫我背。”
不知道是解釋,還是提醒。
徐千嶼一鬆手,很快又沒了意識。
隱約感覺自己在往水下沉,手還摟著師兄的脖頸,但她掙扎著保留一絲清醒。這繭裡面太安適,確實很想就這樣靠著,一昏了之,但她又不敢全然託付,所以睡得光怪陸離,很不安穩。
雖月光能照人,但那月亮終究還是會掛在天邊,普照眾生,虛幻的月影可撈不出來。這一點她一直都很明瞭。
但是,一想到師兄最後要為陸呦隕落。
這股悵然瞬間便如被法器吸收的魔一樣煙消雲散,徐千嶼將這段記憶直接刪除。
接著她腿一夾,調整了個更舒服的姿勢,將沈溯微壓得更實了些。
徐千嶼腦子累了,又很熱,想吃一口糖葫蘆,便把手遞過來,頭伸了伸,還沒咬到頂上那顆,沈溯微便跟背後長眼一般,同她說:“一會兒吃。”
沈溯微確實有他的考量。修士行於路上眼觀六路,若忽然遇到妖魔襲擊,他停頓、閃躲、當場動起手,這都是稀鬆平常。
但背上的人卻不能與他心念相通,他一個陡然動作,徐千嶼若是噎住,或是讓籤子戳到了喉嚨一命嗚呼,那就得不償失了。
出於謹慎,乾脆不要吃。
徐千嶼蹙眉,哪理會這種無理要求,張開嘴便要咬,兩隻手臂直接被劍氣凍在了原地。
她手上還捏著糖葫蘆,但整個手臂不得寸進,她用力與之抗衡,那手臂上都閃過了一圈電光,但仍然掙脫不開。伸腦袋又咬不到,不由得攥著糖葫蘆當場惱怒,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