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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千嶼本想試試師兄的法子。她用劍尖在地上大致畫好格子,閉起眼睛,試著揮鞭。但還未揮動第二次,整個人便不由向前摔倒,幸而被蔑婆婆一把摟住。
蔑婆婆問她,為何要把眼睛閉起來呢?
她同蔑婆婆講了師兄的話。蔑婆婆道:“傻孩子,修士五感,個個無可替代。你右手上用這麼大的力,身子本就是不平衡的,睜眼時自己暗中調節,你沒有意識到。你若閉上眼睛,整個人就失了平衡,就是沿著直線走路也走不直的。這法子雖快,但也免不了摔跤啊。”
徐千嶼試了試,果真如此,凡閉上眼,便顛倒錯亂,失去對自己的掌控。
蒙著眼睛練上百次千次,這得摔多少跤啊?難道師兄也是這樣摔過來的不成?
她放棄這法子,還是決定培養一下“手感”,一日裡揮鞭抽陀螺千次,十個一組。開始時,每十次裡面,約莫只能打中一兩次,後來便能有三四次,最後能有五次。
蔑婆婆在一旁滿院子抽著陀螺,只要徐千嶼成功地將自己的陀螺抽起,她還能顧得上抽身用鞭梢將其停住,再叫她繼續抽。
雖然現在抽中陀螺的次數多了,徐千嶼仍然難以將技巧全然掌握。下鞭之前,自己也不能判斷是否抽中,只有鞭梢碰到陀螺的瞬間才有感覺,然而那時勝敗已落定。
可以說是全然聽天由命。
故而,雖然這種賭彩頭一般的活動能吸引著她在小院裡日夜揮鞭,酷暑天裡,汗水浸溼頭髮而凝神不移,但持續抽不中的時候,徐千嶼的心情甚為暴躁。
每當此時,她便撿起劍,去砍兩下徐冰來的禁制。
須知抽陀螺需要凝神,力要放,更要精心控制,才能使鞭梢輕柔,不至於將陀螺打壞。揮一次鞭,神形疲勞。而劈砍禁制就是純粹的發洩和放鬆了。
徐冰來第十次覺察到禁制有波動,不禁納罕。
他不是跟徐千嶼說了嗎,安分呆在院裡,為何她還在試圖劈砍?這劈砍的靈力較前幾日更足,但似乎並沒有破壞之意,偶爾一刀,地方各不相同,一天能砍上數十下,時間上也沒什麼規律。
雖然這點波動對他的神識來說,如同蚊蠅叮咬大象腿。但這蚊蠅老是叮咬同一根腿,也是煩心。
不過這亦是因為大象的精神過於敏銳。
他自少年時便喜靜怕吵鬧,一吵起來,他便有些緊張,便容易分心。
他也很難同時思考兩件事,譬如此刻,他想到了這些,說到一半的話語便自然停了下來。
內室的幾個長老一時寂靜,有人開口道:“掌門……”
“嗯……”徐冰來垂睫,靜默地喝了一口茶,死活想不起方才說的是什麼,心念陡轉,冷冷罵道:“芳錚,你說的是人話嗎?”
劍器庫的芳錚長老豁然一驚。
他方才確實是進言說老舊法器較多,並提了些整理庫內法器的建議,掌門忽然一罵,他立刻懷疑自己的方案過於浪費,通紅著臉,陷入了自我反思。
其餘長老也相互討論起來。
徐冰來在他們竊竊私語時,又趁機想了想,還是想不起自己尚未說完的那半句話到底是什麼,只得放棄,不由得煩躁地擱下了茶杯。
片刻後,徐冰來閉上雙目,以記神識一抹,將禁制再度加厚,並加了一行靈氣攻擊訣。
徐千嶼抽陀螺抽得滿臉發燙,喝了點水,再度一劍砍上去的時候——禁制忽而金光一現,將她猝不及防推個仰倒,蔑婆婆大吃一驚,跑過來想接住她,徐千嶼已經倒退幾步,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蔑婆婆將她扶起來,道:“你這是何苦來哉。掌門的禁制,你根本砍不碎,何苦跟他置氣。走,咱們去前院抽陀螺去。”
徐千嶼蹙眉,只是因為很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