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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千嶼跑到賽場,裁決是個白鬍子的長老,看著她一臉慍怒道:“都到了最後一輪,還是這般不上心。你若是不想來,乾脆棄了。”
徐千嶼見眾目睽睽,都在等她,反手摸摸髮髻,師兄摸黑梳頭,竟也梳得不亂,便放下心。口中矜然道:“起晚了。”
臺下似有陣陣責怨聲。
徐千嶼再一瞧,今日擂臺對戰陸呦。
原來臺下那些人不是來看她比賽的,大都是陸呦的親友團。她這邊只有零星幾人,還有幾個是她打過擂臺的對手,雲初和雲嵐等,恐怕也是過來看熱鬧的。
陸呦一向討人喜歡,徐千嶼掃了一眼,也習以為常:“拔劍吧。”
陸呦面板白皙,光照下如琉璃花朵,嬌小脆弱得彷彿一捏就碎了,眼睛還有些紅,看不清具體神色。她抽出手中之劍:“請師姐賜教。”
劍刃反射日光。徐千嶼注意到她今日換了一把沒見過的劍,劍鞘上鑲嵌著一枚卵石形狀寶石,紅光映照在她手上,是半透的珊瑚血色,不由入迷地看了一會兒。
陸呦陡然飛來,手中劍竟然在天幕中幻作萬千道劍影,如流星雨一般朝她襲來。
這招徐千嶼並不陌生,當下閉目以“殺氣交感”進行感知,看到了其中帶著玫紅殺氣的劍身本體,便拔劍刺去。
然而在碰到本體劍的瞬間,那劍身居然緩緩綻開一道紅霧,宛如虛空中睜開一隻豎立的、巨大的血色眼睛。
徐千嶼被此目凝視,渾身上下血液宛如被冰凍般定住一瞬,劍再刺上去時,那本體劍早如游魚游到了遠方。
竟然打偏了!
颶風般的劍氣瞬間將她推了出去,徐千嶼手中木劍深深插在擂臺上,才將身形穩住,腳後跟踩出紅線半寸,足下法印便明滅閃亮。這局是守陣擂臺,若被擊出擂臺線就算輸掉一局。
陸呦翩然落地,望著徐千嶼小聲道:“師姐,承讓。”
就如同夢中經歷重臨,每次鬼使神差地輸給陸呦,她都是這幅不知所措的模樣,背後是歡呼吶喊的人潮。
徐千嶼也不知自己錯在哪裡,掌心生汗,心境又有些不穩。
明明上次護爐時,陸呦還沒這般厲害,眼下卻突然變得詭異難測起來。
劍陣再起,徐千嶼的殺氣交感就如同失效了般,總是慢半拍,又輸掉數招。
“這把劍是什麼?也是法寶?”徐千嶼耐住焦躁問。
系統道:“應該是她從商城兌換的東西。這個東西等級很高,力量非常強大,在這個世界中,應該等同於上甲級神器。”
那顆紅色的寶石,約莫就是那隻血色眼睛,專克她的殺氣交感。
徐千嶼被劍陣推出數次,在熱氣蒸騰中鎮靜下來。她忽而想到初學劍時,師兄和蔑婆婆教給她的手眼合一之法:
那時,他們二人都說,手眼之間,一定存在誤差,唯有多練,靠經驗彌補這點差距,方能精準無誤。
倘若眼睛不能清晰視物,意識也不能用做參考,便只能憑虛空中的手感。
她當時雖然沒有狠下心在黑暗中畫格子練劍,但這些日月,畢竟每日揮劍萬次,從不懈怠,加起來也有數百萬下之多。
她早就在那小院裡,劍術高階擂臺上,演練場中日夜,隨著手上疊加細碎傷口一起,生出了屬於她的“手感”。
徐千嶼漆黑透亮的瞳子沒有情緒地轉了轉,在那玫紅流星奔襲而下之前,靜靜地感知臉頰熱意,陡然將劍扎出。
木劍蓄力,破風而出。在血瞳張開的瞬間定格一瞬,但這一瞬中,本體劍亦飛至眼前,隨後準準地被木劍擊飛出去!
劍陣陡破。劍砸回至陸呦手中,她伸手一抱,嬌小的身子踉蹌數步飄出紅線,狼狽輸掉一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