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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她匯合。
可令徐千嶼氣急敗壞的是,此時少年正扭臉衝著陸呦笑,三個呼哨過去,他全然未曾注意到她。
隨即,徐千嶼沉重地發覺,阮竹清這笑是不一樣的。不是像他往常面對她那樣使壞的、機靈的笑,反而略帶羞怯和笨拙,似乎有許多苦澀心事難言,而他的一雙眼睛裡,只裝得下眼前的人。
徐千嶼開始和陸呦正面較勁之初,是在校場見到那把劍。
劍別在陸呦櫻粉色的裙帶上,通身雪白,乍一看像是另一把敗雪。不過徐千嶼止住腳步,仔細打量,才發覺陸呦身上的劍明顯更長,更寬,上有凸起的暗紋,白光順著紋路流動,光澤難以遮掩,名曰“伏龍”。
師尊挑的東西果然好品質,她連見都沒見過。
徐千嶼一向武痴,眼睛都沒離開這把劍。操練起來,要選搭檔,她便指了指陸呦。她要試試這把劍。
陸呦當即面露慘色,其他人也紛紛勸阻,以她的修為對打陸呦,可不是欺負人?然而徐千嶼哪肯聽勸,最後,陸呦不願讓旁人為難,願以帶鞘劍與她比試。
看得出陸呦沒怎麼拿過劍,這把“伏龍”對她來說使得很是吃力。可是交手十招過後,陸呦忽然無師自通,伏龍便運風而起。千嶼越打越較勁,一個抄底近身,然而眼前忽而白光一閃,晃花了人的眼。
幸而徐千嶼五感敏銳,身子立即退後,險險避開那閃耀的劍刃。只是胸前掛著的蝴蝶流蘇被劍氣燒成了一塊黑炭,砸在了地上。
徐千嶼低頭一看,差點氣死:“我拿劍鞘過招,你出劍砍我?”
陸呦臉都嚇白了,手一抖,劍哐啷掉在腳下:“師姐,不是我。不知怎麼回事,我……它、它剛才突然自己出鞘了……”
“弟子操練,不得有傷人之心。你去戒律堂的暗室思過三天,反省好了再出來。”徐千嶼惱了,叫人把陸呦拉走。弟子們連忙阻攔,有人好言相勸,有人譴責她一個築基弟子,非要拉著剛碰劍沒兩天的小師妹對練。若不是千嶼出招太狠,不曉得讓人,小師妹怎麼會受驚拔劍?再說了,這不也沒事嗎。
徐千嶼這些年來驕縱慣了,哪肯相讓,無動於衷地抱著臂,眼看著眼淚汪汪的陸呦被拖走,這才哼了一聲,打道回府。
還沒走到門口,便有個人像瘋了似的從後面拉住她,把她掉了個個兒。回頭一看是阮竹清。
阮竹清拉住她的袖子,苦苦求饒,讓她把陸呦快點放出來,小師妹受不了,因為她沒有靈根。
徐千嶼莫名其妙。修仙之始,在於煉氣,煉氣之始,在於靈根。靈根是修士根基。陸呦要是沒有靈根,怎麼修煉,又怎麼可能被師尊收做徒弟呢?
蓬萊仙宗一直是競爭制,又不是搞慈善的。
何況戒律堂的暗室就是個小黑屋,不過是關兩天禁閉罷了,誰沒關過,又不傷及根骨。
師弟還欲再辯,已被她關在門外。千嶼試著把帶著大洞的前襟脫下來。她這會兒不想去想“伏龍”出鞘時的光和熱,也不想承認自己在驚駭的同時,滋生出了一點豔羨乃至嫉妒。
她心裡微妙地繞過這些念頭,只是恨恨地罵一聲倒黴:那個蝴蝶流蘇領釦,還是師兄買的呢,才戴了三天。
背過身時,她忽然感覺方才校場上“伏龍”出鞘時那種帶著殺意的熱氣,如颶風貼地而來,衝她脖頸。徐千嶼睫毛一顫。
然而就在那熱氣觸到她的瞬間,有一股極強的力量“當”地介入其間,將其遠遠擋開。
這劍氣極寒,徐千嶼後脖頸“唰”結了一層寒霜,她反手一摸,摸到一手溼氣,驚而回頭:“師兄?”
立在她身側的劍君髮梢微動。此人黑髮黑眸,通身的雪白衣衫,道心沉靜,殺氣內斂。
只因太冷,太靜,這張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