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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恍然,面面相覷,紛紛露出失落的神情。仙門中人神秘高傲,來去如風,將他們放倒後自行誅魔而去,也是正常。可蹲了這麼久,卻是白蹲,實在可惜。但,他們又怎麼比得上修士呢?只得長吁短嘆,自認倒黴。
王夫人卻已一拽徐千嶼的袖子輕盈站起身,又將她肩膀輕輕一攬,袖子不經意將她面孔遮住大半:“妾的侍女已經尋來,謝過諸位大人暫留,夜已深了,就此別過。我們回去了。”
徐千嶼一聽人敢將她當成“侍女”,頓時窩火。但轉念一想,王夫人約是急著離開,她也急著回家,倒是目的一致,便面無表情領受了,待出去再說。
獵魔人不好再將她一個女子強留,只在身後道:“天黑路遠,我們送夫人家去?”
“不必。”王夫人推著徐千嶼出門,步履不停,裙角都飄起,“方才修士留下護身寶物,多謝。”
兩人裝模做樣相扶而行,出得廟門有段距離,徐千嶼鼻端那清淨的玉蘭香氣還是縈繞著。她撒開了王夫人,但王夫人沒有鬆開她,只是攬她肩膀的動作不知何時變了變。
變成提著小貓後頸一般攥著她後襟的衣裳,連推帶提地帶著她走。
這山道崎嶇,又沒有風燈,有好幾次徐千嶼險些踢到石塊,王夫人便猛地將她一提,那力道極大,不著痕跡地叫她落在平地上,沒有摔倒。
這王夫人比她高出不少,在廟中膽小怯懦,此時卻終於顯示出了一個長輩的樣兒:沉穩又可依靠。徐千嶼的氣消了不少,人也靜下來。但她卻隱約覺察到身旁的人氣息逐漸沉滯,步伐也比來時減慢,似是身體不適,在隱隱忍受。
徐千嶼便又如在廟中一樣,慢慢地貼近了她,面無表情地扶住了她的手臂。王夫人身子一僵,卻沒有推拒,只是仍然剋制,似靠非靠。千嶼剛想問她家住哪,她可以好事做到底,把她給送回去。便聽得王夫人忽然開口,聲音極為冷淡:“以後不要往身上塗抹白陶泥。”
他接著道:“你可知道,世上只有一樣東西身上塗泥。”
“什麼?”徐千嶼不禁回頭看她。
“叫花雞。”
“……”徐千嶼聽觀娘講過,那街上的叫花子捉了活雞,為了褪毛,便在外面抹厚厚一層泥巴,隨後放在火上烤,直烤到泥巴變幹變硬,再掰開泥塊,烤出來的雞不僅無毛,而且滋味銷魂。
但是,這王夫人這樣作比,她也敢?!她眉毛一擰,剛要罵人。王夫人忽又將她衣襟一提,隨後輕輕一推,撒開了手,以一種輕而不容置疑的語氣道:
“去洗乾淨。”
徐千嶼一回頭,風吹草低,腳下是山林中一汪淺水泊。水面顯出厚而勻的靛青,那是天幕的顏色,中心螢螢地裹一輪顫抖的月牙。也不知王夫人黑燈瞎火摸著走,怎麼能恰好尋到這處。
徐千嶼忽見那池中星星點點,飛出好多螢火蟲樣的東西,伸手一抓一捻,再伸開手時,手心卻空空,便蹲下用手撥弄池水,隨著她的舉動,水裡飛出好多光點。她沒見過這種景象,不禁眼巴巴望著。
沈溯微既已經辨出這不是狐狸,是個凡人小女孩,那“耳朵”不過是一雙髮髻,便不好將她一人留在廟中,順手拎了出來。這少女性子極野,大約是仗著自己有點兒靈力,不知危險,全當頑耍,故而他這一路上都未曾鬆手。
此處是個靈池,他把徐千嶼放開,自己也趁機緩一緩,借靈池以調息。不然這化形術若是撐不住,當場大變活人,那便嚇人了。
但他本意是叫徐千嶼去洗洗手臂,這一路上她蹭來蹭去,將他袖子都抹得到處都是泥。聽得窸窣聲音,睜眼一瞧,徐千嶼已經利落地解了裙帶,脫得只剩中衣,不禁一梗:“你……”
“幹嘛。”徐千嶼瞥過來,揚起下巴不悅道,“不是你叫我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