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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怎麼辦?”日光太晃眼,徐千嶼將頭靠在師兄背上,“幾天沒修煉,要緊麼?”
沈溯微道:“你已經比許多人都勤勉。只要大體繼續下去,三兩日之功不會破壞三兩年基業。”
徐千嶼心中奇怪。
因為她性子貪玩,師尊和師兄往往從嚴,言語之間總要壓她一下。這是頭一次聽沈溯微同她說實話稱讚她,反倒無所適從。
沈溯微又道:“痕跡我盡數抹掉了。外面沒人知道你去哪裡,若不想讓人知道,隨便編個理由便好。”
徐千嶼貼在他身後,雙手百無聊賴地亂摸,忽而摸到他懷裡放四五個儲物囊,那是遠行時才有的裝備。
她奇怪道:“你要出門嗎?要去哪裡?”
沈溯微轉過來,握住她的手腕:“我去閉關。”
徐千嶼原本惺忪的眼睛睜大,變得冷而明亮。她面無表情地盯著人時,有盛氣凌人之態,令人頗為不安。
他知道她生氣了,但仍繼續道:“閉關之處在雪崖洞,你上次去過,知道那是……”
徐千嶼感覺心向下猛墜,又停住,隨後似被一隻手捏緊,不得舒展。她猛然打斷:“為什麼?”
不待他回答,又道:“為什麼突然閉關?你要閉關為什麼還要跟我說合籍之事?為什麼還要……”
一連串質問像小孩子鬧脾氣,想攪鬧得他無可奈何,收回決定。然而她心裡知道,這大約不可能了。
因為她在沈溯微眼瞳中,看到了那種熟悉的、令人絕望的冷靜。
這種決絕的神態,出現在他做重大決定的每個瞬間。她不知道師兄有沒有後悔過,但他想好什麼時,確實無人能夠阻攔。
“我身上,出了一點問題。”沈溯微望著她,平靜地解釋道,“道侶之間,神魂相契,修為共享。倘若合籍,你就是元嬰之上也會被我影響;何況你現在才金丹。你入道時間太短,若現在合籍,你日後便永無出頭之日了。”
“何況……”他卻止住,不再往下說。
他在胸口處感受到了翻湧的血氣味道。原來這就是他當日在無情道中,沒有體會到的滋味。
沒說完的是,何況他知道自己骨子裡,是多麼危險難控的洪水猛獸。
這次失態,已可見一斑。若是真的合籍,日後就再沒有什麼東西能攔住他、限制他傷害徐千嶼了。
當日他削桃木為劍,又令此劍庇護她在人間停留五年,不就是為了徐千嶼能重新擁有一段燦爛的人生。
他希望她鮮活,快樂。這是他當初虧欠師妹的部分。
又何故以私慾之由,將她從枝頭折下,拖入泥沼中糾纏。
那他與當日的魔王行事又有什麼區別呢?
“千嶼,你當初是我帶入宗門,你的劍是我教出來的。我是領你入道之人,自然也要為你指路。”沈溯微極緩慢道,“你的劍意光明瑰麗,本是不受掛礙之象。生無愛魄,大約正是天意。若圍著某個人,某一樣物打轉,便辜負上天一番心意了。”
徐千嶼坐在被子中,被陽光照著,仍覺手腳僵冷。
她沒有大悲大慟的感受,只是麻木。兒時每當她抱住水如山,水如山都會故作冷漠地將她推開,同她保持距離。一次次的訓練,練就她骨子中面對離別的淡漠。
所以她離家之後,換個新地方,還能自得其樂。
而今不過是又一次重複。
師兄告訴她,她擁有的,又失去了而已。
“你不是一直希望我能如以前一樣,永遠做你師兄嗎?好,我答應你。”沈溯微如今心中慶幸徐千嶼沒有愛魄,她這輩子都不會經歷他這樣的感受,“你我之情,願如萬古松木,不若一瞬之花。”
徐千嶼陡然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