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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時候的他,初次相見,在我心裡是極好的。
他說,&ldo;你賣掉房子也無濟於事,要是你爸的病治好了,沒了房子你們住哪兒?你總不忍心見他一個老人家這麼大年紀了還無家可歸吧?&rdo;
莫璟灝…他究竟是個怎樣的人,我從未看懂過。
回家前,我去了趟陵園,告訴爸爸苦日子到頭了,一切終於好起來。從陵園回來,天空澄明蔚藍,雲如織錦團簇。不似往常的晦暗幽明,許是知道今天是我回家的日子。
走過熟悉的青石街,穿過狹長的小巷,我真正的家,從小長大的地方,算是這個城市環境最差,房齡最長的地段。
落葉歸根,此刻我終有體會。走過熟悉親切的通往回家的路上,我欣喜得熱淚盈眶。三年來,我只回家看過兩次。
我掏出鑰匙準備開門,門前倚了個人。晃眼一看,欣喜之後有些失落。我誤將他看成了莫璟灝。我以為是他來了。
他怎麼可能出現在這兒…我和他今生都不會再見了…
我停下腳步。他叼著煙,側過頭對我一笑。
他穿了身白襯衣,黑色長褲,外搭一雙球鞋,比宴會上見到的他彷彿年輕了十歲。褪去了職場的沉穩成熟,他整個人看上去更青春陽光。
他直起身來,笑得很陽光,看上去沒有任何的惡意。只是簡單的問候了一句,
&ldo;好久不見。&rdo;
我望著他,很詫異,但又很平靜的問道,&ldo;是你?&rdo;言下之意是你為什麼在這兒,你在這兒做什麼。
他笑起來,將半截沒抽完的煙扔在地上踩滅。煙霧遮住了他的臉,朦朧中我見他低頭笑著。
他笑著朝我伸出手,&ldo;白小姐還記得我?&rdo;
我瞥了眼他伸出的右手,沒有要跟他握手的意思。他笑了笑,十分自然的將手收了回去。好像知道我根本不會跟他握手。
對於莫璟灝那個圈子的人,我多少有些警惕。我和他只見過一面,總共說了不到五句話,連認識都談不上。更何況現在四下無人,我怕他有什麼歹心,把鑰匙悄悄揣回兜裡,不敢再輕易開門。
他好像看出我的戒心很重,笑說道,&ldo;白小姐放心,我不是壞人。只是想跟你交個朋友,那天晚上在宴會上我就想認識你的,結果…&rdo;
他總是笑著。卻讓我想起一句話,總是對你微笑的人背後可能藏著鋒利的刀子,隨時準備著趁你不備,往你胸口上深深的刺一刀。
我不再理會他。轉身往巷子外走。
我冷冷回道,&ldo;那你肯定知道我是莫璟灝的女人,他不喜歡我跟人交朋友。&rdo;
我想萬一他真有歹心,聽到莫璟灝的名字,總得忌憚三分。
莫璟灝的女人…我說起這句話來相當順溜,也許是聽別人這麼說慣了,也或許是聽莫璟灝說慣了,總之我說這幾個字的時候竟沒有一點違和感,尤其自然。自然得連我自己都覺得可怕。儘管現在我和莫璟灝已經沒有任何關係。
祁莫呵呵的笑出聲來,&ldo;那你怎麼不呆在姓莫的身邊,要回來?他不要你了?&rdo;
從那次宴會見面,我發現祁莫從來不叫莫璟灝的全名,只稱呼他為姓莫的,難道是跟莫璟灝不合?
不管怎樣,我討厭那些愛過問別人隱私的人,聲音比先前冷了數倍的回道,&ldo;我的事跟你有關係?我們根本不認識。&rdo;
我不準備再理會他,繼續往前走著。
他在我身後呵呵的笑出聲來,喊道,&ldo;白小姐的家不就在這兒嗎?你不回家,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