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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涼雲:「……」
服務生聞聲趕了出來,被他嚇了一跳,看向了他,還是沒敢多吭聲。
徐涼雲把手收了回來,不太自在地把手背上的咖啡蹭在了衣服兜裡。
「忘了。」
他沒頭沒腦地說了一句給自己找補的話,又乾巴巴地笑了兩聲,看起來有點失魂落魄。
他說:「抱歉,蛋糕就扔了吧。」
第九章 八話「您這求愛方式也非常畫家了。」……
「太強了。」
這是周燈舟五分鐘裡說的第八句「太強了」。
陳述厭手摳著磨砂的杯子默默數。
周燈舟很顯然還沒感嘆夠,他輕輕搖著腦袋,又長嘆一聲,再一次感嘆了一句:「真的,您太強了厭厭老師,重新整理了我對您的最新認知。」
第九句。
厭厭老師蔫蔫地數。
他眼圈還紅著,癟著嘴巴,時不時地輕輕吸一口氣,看起來特別委屈。
傻逼徐涼雲。
他在心裡罵。
周燈舟帶他來了一家奶茶店,輕車熟路地給他點來了他最愛的少糖多冰葡萄烏龍,讓他轉換一下心情,一會兒再找別的店吃晚飯。
「我認識您這麼久,還是第一次看您這麼跟人罵,不得不說,令人耳目一新,簡直令我欽佩。」
他是真的挺欽佩,都開始「您」上了。
陳述厭愁得要死,單手抱著葡萄烏龍,嘆了口氣。
他的手套忘在了那個店裡,和丟了沒什麼區別。沒了手套,陳述厭這手傷痕累累的很是嚇人,壓根就不敢在大庭廣眾之下拿出來,袖子也不夠長遮不上,沒辦法,只好這麼蔫蔫揣在兜裡。
「我這還是第一次看到您前任。」周燈舟又說,「您好像比自己說的還恨他。」
「可能吧。」
陳述厭說。
他不知道自己說的是什麼程度,也不知道自己恨到什麼程度,這世上畢竟沒有丈量愛恨的工具。
但很奇怪,等離開那家店,被傍晚的寒風一吹,冷靜下來了點之後,陳述厭再細細一品,竟然發現自己竟然有些沒來由地心疼剛剛一聲不吭站在原地低著頭挨他的罵的徐涼雲。
服了,他媽的明明是徐涼雲對不起他。
陳述厭愁得想死,直在心裡罵自己真是賤得有病,忍不住伸手扶了下腦門,嘆了口氣,又想喝酒了。
鬼使神差地,他開口對周燈舟說:「我是不是還沒跟你仔細說過來著?」
「前任的事嗎?」周燈舟嗦著珍珠奶茶說,「您沒仔細說過,只說過他是個用冷暴力分手的死渣男,您快恨死他了,很想把他暴揍一頓。」
這確實都是陳述厭說過的話。
可不知道為什麼,現在見過徐涼雲一面,再聽這些自己說過的話時,陳述厭竟然無端感覺已經時隔三秋,非常的不真實。
「那你聽我說說吧。」陳述厭有點有氣無力,「我現在有點想說。」
周燈舟欣然接受:「您說。」
說啊。
陳述厭抿了抿嘴,準備開口,可在要開口講起的時候,忽然又哽住了。
故事太長了,他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從哪裡說起才好。
葡萄烏龍加了冰,屋子裡暖和,有水珠順著杯壁往下淌。
他看著杯子上緩緩往下淌的水珠,有些惘然地沉默了片刻。
他想,故事的開頭應該是十一年前。
十一年前,他是一個總會在畫畫時不經意抬手間把顏料抹到臉上,頭髮會在腦袋後面紮成一個小啾啾,畫面的色調總愛弄得很灰,會因為學分和滿課以及畫具顏料都太貴而天天愁得眉毛擰在一起的,普普通通的美院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