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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來了,就這麼走下去吧。天無絕人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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準噶爾戰事,漸漸開始聽到一些好訊息,原本對乾隆兵策將信將疑的人們,終於在前方軍報的翻覆中見到曙光。乾隆沒有被之前阿睦爾撒納玩弄的一些手段迷惑,亦沒有被前期清軍的損兵折將而嚇倒。改變“以準治準”的方略之後,由新沐皇恩、將有七公主作為兒媳婦的成袞札布,帶著他驍勇而忠誠的喀爾喀騎兵蕩平北路;而活佛三世章嘉亦消解了喀爾喀各部對中央的不信任,青滾札布的“撤驛之變”終於被化於無形;新任的副將軍兆惠更是深諳君意,帶著甘肅八旗、察哈爾軍、索倫軍中的精銳,深入到準噶爾這片新疆域的南北,追擊得阿睦爾撒納丟盔棄甲,不得不帶著他新納的妻子——哈薩克汗公主,一路向著北方俄羅斯的境地逃竄——因而,那些原本左右搖擺不定的準噶爾城主們,要麼自相殘殺,要麼乖乖繳械投降,臣服於朝廷的統治。
青滾札布被捉拿回京處斬,而乾隆在給兆惠的詔書中,仍切切囑咐他務必拿到脫逃在外的阿睦爾撒納,亦要將這罪首明正典刑。這,看來也不過是時間的問題了。
乾隆終於鬆了一口氣,開始著手安排準噶爾的建制、屯田和移民出關,就連軍流的犯人,也不再像以往那樣多發往東北關外,而是一股腦去了這塊被蕩平、屠殺而顯得有些荒蕪的新地域。接著,皇帝開始著手準備拜祭皇陵,把國家取勝的好訊息告知祖先——以及,那個讓自己日夜思念的、安葬在清東陵平生知己。
這次拜祭之後,將往盛京避暑,因而乾隆帶著嬪妃家人一同前往,可是拜祭孝賢皇后時,跟在身邊的只有皇后的親生女兒和敬公主。自從額駙被加恩免死圈禁,和敬公主的臉上絕少見到笑容,在母親陵前,她更是悲慟失聲,嗚咽著跪在地上無法起身。乾隆比她把持得住些,任憑雙淚縱橫,卻沒有發出泣聲,默默酹酒、默默禱祝,親自用布帕拭去碑上塵灰,良久方道:“我來看你了。”
前朝之上,他是赫赫君王,可以不動聲色殺伐果決,可以不念親誼鐵面無私,可是在這裡,他宛如又重回重華宮的少年時代,亦有著帶著青青髭鬚的青澀臉龐,清亮而善良的眸子,偷偷在無人時膩在她的身旁,聞著她身上散發出來的芳澤,看著她白膩端莊的後脖頸,嬉笑著對她說些喁喁情話。那時何等單純!想著要琴瑟和鳴,想著要白頭偕老,想著要生下許多孩子專心地疼愛……然而世事終究成空,若是早知她會因為二子早夭而悲傷欲絕,早知她要強撐著母儀天下的端莊而嚥下若許的苦水,還不如當時一切都沒有,至少他們還可以日日見著,相濡以沫。
雖則君臨天下,其實並不是外人所想的:早與這塵寰遠遠相隔。
祭奠完孝賢皇后,乾隆顯得極為疲憊,回到所駐蹕的盤山行宮——靜挹山莊,無心召見任何嬪妃侍奉,晚膳後,獨獨念著要見和敬公主,身邊太監不敢怠慢,忙從公主所居的宮室把和敬公主叫到御前。
和敬公主的眼瞼仍然腫著,鼻尖也紅紅一團,雖用了脂粉,到底不能全部遮掩。乾隆見她就忍不住心疼,見她還欲在條炕前的跪墊上長跪,急忙道:“不要跪了,這裡地氣寒冷,風邪侵入膝蓋將來會腫痛的。坐上來吧。”很自然地拍拍自己的身邊。
和敬公主畢竟不像冰兒那麼恃寵而驕得放肆,忖了忖還是斜簽著坐在父親炕桌的對面,一眼瞟見炕桌上墨汁淋漓的詩行,被胡亂折著,只看得到部分字句:“……感星霜之迅,邁思窈窕以難追,一瞬驚心,五言志痛。……舊恨千秋永,新昌兩度妍。望幃神黯爾,舉爵淚潸然。……”她讀過詩書,知道這又是皇帝忘情時給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