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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口溜,像一段空洞遼遠的歷史,字裡行間浸透著荒蕪原始的氣息。因為貧
窮,因為偏僻,山裡的姑娘拼命地往山外嫁,山外的姑娘誰願從米籮裡跳到糠籮
裡呢?王家灣打光棍的男人隨手一抓就是好大一把。光棍們可不是因為生理的障
礙才淪落為光棍的,他們對女人同樣充滿幻想,並有著強烈的生理衝動。據幾個
愛嚼舌頭的女人講,灣裡有一個寡婦生了四個小孩子,四個孩子沒有一個知道誰
是他們的親爹。至於叔叔偷嫂子,公公扒兒媳,叔伯母互通姦情的事兒,便是尋
常可見之事,平常得像灣裡那膽大皮厚的花叫雞踩在母雞背上交配一樣,無所顧
及,毫無遮攔。
灣西頭的山墩子,由於家裡兄弟姐妹眾多,一窮二白,生得陽剛魁梧的他,
始終沒有娶進一房堂客。他經常跟灣里人說,他狗日的丁坎平真是身在福中不知
福,娶了這麼一個叫人眼珠子都能瞅出血來的水靈堂客,不去好好地呵著捂著,
還成天價地打罵,要是換了他呀,定會是捂在手裡都怕融的。這話,在一個巴掌
大的王家灣傳了個遍,但誰也沒有往心裡去,哈哈一笑,一笑了之,根本沒有拿
它當作一回值得較真的事,只是都笑話山墩子,笑話他想堂客想得有些不對勁了。
傳言語不真。可這傳言傳多了,還是會有人較真的。跟這話較真的人不是別
人,正是李結花自己。
李結花的孃家在李家口,李家口對王家灣來說,算是山外的世界,一個沖天
水口,一坦平陽,緊鄰集鎮的好地方。
當初,李結花嫁到王家灣可並不是她的本意,全怪她那固執古板,還特別勢
利的父母大人。小的時候,她父母就指腹為婚,將她許配給了大隊長的兒子,按
說這個主意是不錯,可大隊長的兒子越長大越犯糊,快二十歲的人了,還夜夜將
屎尿拉在褲襠裡,並患有顛癇,時不時口吐白沫,人事不省。每回一提及她未來
的男人,她就一臉的愁苦,死活不肯將自己如花似玉的青春交付給一個白痴。無
奈她孃家人眼紅大隊長的權勢,橫豎逼她就範,一個勁地將她往火口裡推。沒辦
法,父母之命不可違,她只得認命了。可嫁過去不到半年,大隊長的寶貝兒子就
一命嗚呼,拜拜了。還好,大隊長倒是一個通情達理的人,並沒有為難李結花,
只跟她說了一句:&ldo;妹子,你命硬,看來,這個家你是沒法呆下去了。&rdo;
這場短暫的婚姻,對李結花來說,既是一種解脫,又是另外一場悲情的起因
和延續,並折磨了她一生一世。白痴男人的死,讓她因此而背上了一個剋夫的壞
名聲,這個壞名聲在當時可是一個下不得地的事情,它猶如一陣風,頃刻間,吹
遍了整個王家公社,又像一個永遠無法削除的烙印刻在了她的身上,成了一塊好
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倒黴招牌。因為她剋夫,灣裡的男人雖說眼饞她的美貌,卻不
敢娶她這樣的女人做堂客,怕惹火燒身,怕祖宗八代走黴運。薄嘴的媒婆倒是熱
心地給灣裡的好些個光棍牽過線,不是遭到長輩們的唾罵,就是光棍們自個也不
敢淌那趟渾水。山裡人都嫌棄的女人,在山外男人的眼裡更是一文不值,好像是
倒找他三兩銅錢也不划算樣。這樣一來,讓嬌嫩如一朵花的李結花,白白地在家
守了好幾年的活寡。
此時的丁坎平是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