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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司越側頭看著來人,勾起一個極淺的笑容,「雲奚。」
霧氣氤氳中,細碎的雨落在他漆黑的發上。眉眼間原本的清朗被平白抹去,卻多了一種艷色獨絕的殘忍。
是殘忍啊。
外界只知道這個男人事業有成,儒雅守禮。卻不知道,這個男人五歲就失去了父母,二十歲空手創業,五年後憑著果決手腕,親手把殺害父母的兇手——他一口一個「小叔」叫著的程佩山的私生子,送進了監獄。
能忍,有謀,肩負黑暗,卻仍然願意把溫潤的一面留給外界的男人。
蔣雲奚在程父的墓前行了祭拜禮,又放上了一束鮮花,對程司越道,「我陪你走走吧。」
兩個人散步到了陵園附近,一個視野極好的地方。
從這裡能看到遠處連綿青山,裊裊炊煙,是遠離了市區的寧靜祥和。
蔣雲奚道,「那個,我應該跟你道個歉,剛回國的時候,我為了一點虛榮心,找了媒體來報導我回國,沒考慮你的感受。」
程司越淡淡勾起一個笑,「無妨,都過去的事情了。」
蔣雲奚能從程司越的語氣裡,感受到他說的那種「無妨」。他是真的不介意,不介意這種無中生有的緋聞,不介意她到底出於什麼目的。
這種不介意,讓蔣雲奚覺得自己彷彿不曾動搖這個男人一分一毫。
蔣雲奚忍不住問,「我一直想問一下,八年前我出國的前一夜,你說有事要對我說——是我們婚約的事情嗎?」
程司越轉過眼看著她,眸色漆黑,如同深淵般望不到底。他語氣裡有些詫異,「我以為你知道。」
當時他還沒把想法說出口,就被蔣雲奚打斷了,說無論怎樣,她已經準備好出國了,後面的事就不要再提了。
他以為蔣雲奚知道他要拒絕聯姻。
而蔣雲奚的心裡如同有鼓在擂,幾乎從耳朵裡就能聽到自己的心跳。當年她是真的以為自己知道,但是她知道的東西和事實,好像是兩回事。
蔣雲奚試探著問,「所以你當時其實是準備拒絕聯姻的嗎?」
程司越愣了半天,半晌才道,「難道你不是這樣以為的嗎?」
蔣雲奚立刻斬釘截鐵地回答,「沒有,我就是這麼以為的。我當時也根本不想結婚,所以才走的,你知道我的。」
程司越似乎沒明白蔣雲奚為什麼要突然提起這件事,輕輕蹙了下眉頭,但既然她這麼說了,他倒也沒有深究。
蔣雲奚吐出一口氣,佯裝活躍氣氛一般,「所以?這幾年有了新情況?我在國外的時候,可聽說你把人家小姑娘養在別墅裡了啊。怎麼,鐵樹開花了?」
程司越這次倒是笑了出來,「雲奚,你到底是從哪聽來的這些奇怪的訊息?」
蔣雲奚帶著期待問,「不是嗎?」
程司越搖了搖頭,「只是救治了一個孩子。」
救治了一個孩子,原來不是那種關係啊。蔣雲奚鬆了口氣。
半晌,空氣沉默下來,男人身上又重新被那種孤寂感籠罩。
蔣雲奚拍拍他道,「你也老大不小了,別整天搞事業啊,該去找一下自己的幸福了。」
程司越這次沒有笑,他只是淡淡看著遠方的炊煙繚繞,目光遼遠得又不像是在看這個世界上的任何一個地方。
「幸福,」他像是不認識這兩個字般,重新唸了一次,輕聲反問道,「像我這樣的人嗎?」
蔣雲奚愣住了。
她是從小生活在蜜罐子裡的人,世間八苦根本沒嘗過多少,她一直覺得程司越只是呃,身世稍微慘了點。別的和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