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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夫君辯駁。而她只能無助而茫然地看向另一邊已經逐漸屍冷僵硬的父親。
眼眶突地抽痛。
她驀然閉上眼,用唇角的笑容壓下眼中異色,右手扣著桌面,指間的玉里乾坤發出有一聲沒一聲“叮鈴”“叮鈴”的破碎聲響。
而後,玉淺肆握緊右手,再抬眸時,便是一片清冷。
“戲都演完了?那該輪到我了吧?”
她“簌”地起身,直截了當問道:“郡主當時命你模仿老管家的聲音欺瞞於牆外之人,可還記得你說了什麼?”
那小廝一愣,囁嚅道:“就是隨便說了幾句,像是同人在對話一般。當時......太過緊張,記不大清了。”
玉淺肆冷笑:“你記不得了,但我還記得。牆內的聲音並未說話,而是唱了一段《程氏碑》。”
那小廝忙不迭地附和道:“沒錯沒錯,是《程氏碑》,郡主讓小人唱的。”
方才還說自己說著話,眼下就變成了唱戲?這前後矛盾也太過顯眼了些。
玉淺肆依舊不放過,懶洋洋追問道:“哦?我竟不知,你看起來不過十一二歲的模樣,還會唱這十年前的舊曲?難道一兩歲時便會唱戲了?唱了哪幾句,讓我也見識見識你這戲曲奇才。”
《程氏碑》是十年前邊關慘勝之後,有人感悟程家滿門忠烈而編寫的曲子,在京中著實風靡了一小段時間。可後來先後自焚,聖人繼位,便沒有人再敢唱了。是以,這麼個毛頭小子,恐怕聽都沒聽說過。
那灰藜果然愣在原地,不知該如何開口。
想了半晌,掙扎道:“大人,奴才所言句句屬實!當時夫人抓賊鬧得緊,那男子沒來得及帶走偷來的東西,郡主便讓小的尋個地方藏起來,小人便藏在了風亭苑的園子裡。不信您派人前去檢視,就在亭子西南角不遠的地方!”
一直垂眸不語的伯懿,想到了昨夜玉淺肆的蹲守,心中突然升騰起了幾分莫名的暖意。
幸好他聽從玉淺肆的吩咐,將東西挪回了蘭車苑。
玉淺肆亦是絲毫不懼。
她昨夜之行,一是為了驗證亭子古怪,二便是為了“幫”小張氏找失物。昨夜她見伯懿為虞安寧出頭被小張氏瞧了個正著,加之有人在院外偷聽他們談話,便料到了小張氏會將東西藏在風亭苑中。畢竟風亭苑中如今人人自危,今日便都要被她趕到莊子裡去,自然是個藏東西的好地方。
但表面上還要做出從善如流的模樣來。
“廣直,辛苦你的人跑一趟,去看看賊贓在何處。若是找不到,不如將幾個園子都翻一翻,我瞧這小子腦子不大好使,說不定藏東西的時候走錯地方了呢。”
賣主求榮,果如灰藜草一般,無用而毒。
伯懿眼角一抽,心中感慨,還是那個一肚子壞水的玉淺肆,不過這次的妖聲怪語,倒聽得他格外順心。
南安縣的不良帥帶著一眾人領命而去。
玉淺肆卻不浪費時間,轉而問道:“那晚那兩個目擊火災的丫鬟在何處?是誰命你們來取東西的?”
昨日那個名喚花蓼的小個兒丫鬟依舊慌張不已,語帶顫抖,回道:“回大人的話,是夫人命奴婢前來的。”
玉淺肆狀作了然,極誇張地“哦”了一聲,語調婉轉,久而不絕。
“若是郡主的情郎製造了這一切,引發了火災,那也得有人親眼看著管家活著被砸死,被火燒才有用吧?不然大家只看到了著火,事後發現有人被燒死,無論如何都會驗屍呀,到時候豈不是兜不住了?”
見到院中眾人逐漸悟到的模樣,玉淺肆淡淡然發問。
“那為何是夫人派人前來取東西,目睹了所謂‘管家’被砸死而起火的模樣,而不是郡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