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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算是完全的平地,但坡度也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伯懿的身後,空地的最高處有一座墳塋,墳塋背面靠近懸崖處,開了一道豁口,可望見山下綿延阡陌的鄉野謐景。時將秋末,還可依稀看到山下人家小院裡幾株紅楓。
而距離那座墳塋不遠處,伯懿的身側,正立著另一座新墳。錐形的封土透著比空地更深的顏色,土鬆軟而細密,看起來像是剛剛完工的一般。
兩座墳塋前都立著兩塊無字的石碑。
伯懿上前接過韁繩,將玉淺肆的馬同自己那匹拴在一起,順手取下了馬背上的披風,遞給了玉淺肆。
她此刻正是最熱的時候,正要拒絕,便聽他道:“山頂風涼,還是穿上吧。”
她“哦”了一聲,這才接過來隨意地披在了背上。
“有馬不騎,怎得走上來了?”還把自己搞得如此狼狽。
二人在那座新墳前站定,玉淺肆垂眸看著眼前的空石碑,神色未明。
“兇手至今未有線索,我有些愧對他。”
馬堅被判秋後處決,於今日午時三刻被監斬。耀光打點了上下,收斂了馬堅的屍首。她與伯懿早就商定,將馬堅埋在臨安的不遠處。
他生前便一直守護著她,想來死後也是願意歇在能一眼看得到她的地方的。
臨安此生沒有名字,只有封號,而馬堅因揹負著虐殺皇族之人的重罪,也不得在死後留碑刻名。玉淺肆便索性不再糾結碑文一事,就豎了這兩塊無字碑。
伯懿從馬上取下一籃兜黃白紙錢並一小壺酒,二人簡單祭掃後,席地而坐,沉默地欣賞著山間風光。
“伯懿,若是事情都辦妥了,便回來幫我吧。”
伯懿剛碰到唇邊的酒杯一頓,一仰頭將杯中酒嚥了下去。綿潤的清涼順著咽喉一路下滑,卻在臟腑裡燃起了熱意。
“好啊,怎麼幫?”
入秋以來這段時間,舉朝上下都在忙碌聖人大婚一事,就連提刑司也不例外,被分派了一些瑣事,整日裡忙亂不堪,十日前國禮方成,大家這才都鬆了一口氣。
而伯懿便在玉淺肆的授意下加速收集與當年有關的資訊。他亦在暗中探查安頓這些服用了幻顏的宮中老人們。既然答應了她不會擾亂天下安寧,便要早做打算。
這段時間裡,宮中一直未有訊息傳來,齊國公府那邊也是吃了多次閉門羹。即便是從玉家新調的藥方去齊國公府,她也沒見到過王嵩,
亦再未見過聖人。彷彿那日大朝會後的一切,都似是一場幻夢一般。
直到今日午後,宮中來了旨意,她虛提著的心浮了又沉。一向淡然的她心裡也多了幾分如臨大敵的緊張。
“皇后娘娘的宮裡丟了東西,囑你我入宮查探。”
皇后娘娘出身滎陽鄭氏。這亦是自大盛開國後,第一次有自前朝起便被稱為五姓世家的女兒嫁入宮為後。即便是為大盛開國奠定千秋功業的江南俞氏,在他們面前也不過是小門小戶。
而這樁聯姻,便是由王嵩一手促成的。
自先帝伊始,帝王打壓士族,抬舉寒門已成定勢。而十年前的護國一戰,更是折損了不少士族門閥的中堅力量,導致如今許多大家族依舊青黃不接,無法成氣候。
此後新帝登基,齊國公府林氏以一己之力,逼迫所有門閥盡散部曲,高門大戶的實力又被削減了一波。
而此次鄭氏向皇族低頭,便是釋放出了一個訊號。
如今的大盛帝王,已不再是昔日需要向士族低頭卑顏的存在了。
而這些,伯懿明瞭,玉淺肆不喜歡,恐怕她連如今的皇后姓什麼都不甚清楚。
那一日在玉宸殿裡步步連環的算計,像是曇花一現,又像是他的幻覺一般。自那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