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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慌了。這段日子她很開心,但是始終不塌實。她有時候想如果紀念的戶口在就好了,可惜他什麼證件都在,惟獨戶口不在,不然他們乾脆結婚去好了。可是現在這樣,她擔心他如果不回去萬一真的見不到媽媽的最後一面,一輩子都會後悔,而如果他回去了,萬一……萬一
第四十章 missing you
“不會的,肯定是誆我回去。”紀念說,“他們見我在外面這麼長時間也一直沒打算回去,就慌了。”
如果是真的怎麼辦?她好像比他還要擔心。
“沒事的,乖老婆。”他將她圈進懷中,緊緊抱著不鬆手,他希望他們就像是藤與樹一樣永遠纏繞著生長,再也不分開。
她怕怕地也緊緊抱住他,生怕他從懷中突然消失,再也不見。
良久,她吸了吸鼻子,將頭埋在他懷抱中悶悶地說:“你還是……回去看一看吧。”
“說了沒有事的。”他有些煩躁,卻不能發脾氣,知道她是為了自己好,可是他也很慌亂,不知所措。這種事情他沒遇到過。
“看一看,如果沒有事,你再回來。”她有點哽咽,總覺得如果他一走了就不會再回來。她很害怕,卻不能夠任性地將他抱在懷中一輩子,他有家人,有朋友,他有自己的那個圈子,她不能真的害他失去自己以外的一切。因為愛他,所以她想給予他一切,就算她不能夠給的,也不能害他失去,絕對不能。
紀念的胸膛不住起伏,反覆思量,仍然沒有什麼頭緒,他也很怕,他不知道走了以後會發生什麼事情,有些事情不像她想得那麼簡單,他也沒有把握一切都按照預期正常發生。他最怕……他真的回不來。“不,我要留下來。”他的爸爸媽媽從小對他固然好,卻仍然與別的家長不同,他的小的時候不甚瞭解,長大以後才知道,他們對他的愛實在太貧乏,別的小孩都那麼富有,但是他的爸爸媽媽因為種種客觀原因在任何時候都保持相對的“理智”,只是為了做給別人看。他很少向家人撒嬌,撒嬌以後不但不能得到心愛的糖果,還會被責罵,因為他是“某長的兒子”,他就該什麼都懂,就該像成人一樣懂得取捨,懂得做給別人看他不要回到那樣的生活。自從高中搬出來住以後,他自由了好多,不用看別人的眼色,現在,他又很幸福,這個世界上他什麼都不缺了,他是完整的。他的一生,從來沒這麼完整過。
田密的心裡很難過,但是聽到他這樣說,又有點甜甜的。她的紀念還沒有長大,像個大孩子,但是她長大了,除了保護他以外,還要告訴他什麼事情怎麼做才可以,她要教會他從前不會做的事情,也要矯正他從前做錯的事情。“乖!”她仰頭望他,伸手拍拍他的背,“不要任性,回去看一看,免得我們都老是擔心,然後你就回來,好不好?”
她從來都不拒絕他,如果她不喜歡,也會同他商量,他很愛她這樣,但是他從來沒有想過這樣會讓她有多委屈,他現在知道了,是不是有點晚呢?“如果我被他們抓起來關住怎麼辦?”他無奈地說,這狀況真的很有可能,他家裡那些人“又不會關一輩子。”她望著他有些憂鬱的眉眼,知道他捨不得離開自己,但是她相信,不管什麼風雨都總會過去,只要他們是相愛的,就什麼都不怕。“我等著你回來。”
他笑了,也伸手摸她的臉,他一直都很愛摸她,軟軟的,嫩嫩的,她的面板很好摸,也很好咬。“多久都會等嗎?”
“多久都等。”她都認定他了,不然也不會什麼都給了他的。如果不等他……她還能等誰呢?還可以遇到誰呢?沒有下一個人了,他是終點,是世界的盡頭。
“好。”他答應了,輕輕揉著她的頭髮不肯放手,終究還是捨不得她,一秒也不想和她分開。
“我去收拾東西。”她轉身,打算脫掉圍裙幫他收拾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