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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塗了什麼脂粉,真好聞。”他趁勢湊了過去,在她頸窩裡輕輕嗅著,黛玉被他嗅得發癢,似乎能感覺到那氣息噴到鬢畔,順著耳根和下頜游去,身體裡好像寒暑交替,一陣冷一陣熱,她從小怕癢,幾乎忍不住要笑出來,使勁推著壓制在腕上的重量,可那重量似乎有千鈞,怎麼也推掇不開。
“快別鬧了。”黛玉忍著笑說,瞥見他臉上的笑容,更是惱也不是,漠然置之也不能。水溶並不理會她,反而雙臂環住她的腰,將那身子摟得更緊了點,用力抱著:“我不放,放了你就跑了,除非你答應我,這輩子都一直陪著我,一步也不離。”
“胡說些什麼,再鬧我就惱了。”黛玉急了起來,無奈又拗不過他的力氣,低頭便朝他肩胛上咬去,水溶反應的倒快,一偏頭躲了過去,反手擰住她的下頜,濃冽的長眉也緊蹙了起來:“你這是什麼毛病,動不動就要人,上次咬得印子過了個把月,還沒下去呢。”
黛玉看他笑的一臉得意,心裡雖然又氣又窘,嘴上卻不能答腔。平日裡伶俐慣了的人,卻被他堵得接不上話。又過了一會,水溶試探地用手肘去碰她,她卻一收胳膊,賭氣不理他。
“好好的又生氣了?都是我不對,總成了吧。”他擄起袖子,將手背遞到她跟前,“喏,要還不解氣,給你咬個夠……”
黛玉淡淡地瞟了他一眼,瞟的他有點心虛,水溶這會子才覺得有點不是滋味,沒話找話地道:“還在生氣呀?”她遲了一會,才頗不耐煩地迸出個字:“嗯。”
“那你方才在笑什麼?”他忍不住揶揄。
“我方才哪裡笑了。”她也一反常態地回嘴。
“你臉上沒笑,可是心裡在笑,我從你那眼神兒裡,看得一清二楚。”
黛玉忍了幾忍,耐不住那笑意,還是從眼角深處溢了出來。她笑起來的時候,如冰面上拂過的春風,驀然將他的心思都攪亂了。他情不自禁地伏下頭,用嘴唇輕吮她的耳垂,哄著她道:“聽說你學問好,我正有一惑不明白,你給說解說解。殘唐五代以來,我最不喜歡晏同叔的詞,偏他的小令裡有兩句極好,不知你看過沒有?”
黛玉不知他賣得什麼關子,便追問道:“哪兩句,念出來聽聽。”
水溶順手將一綹散發撥開,在她耳畔吹著氣,小聲說:“《珠玉集》裡說的好,滿目山河空念遠,不如憐取眼前人。我知道你還想著他,不要緊,我可以等你,不過等太久了,會傷心的。”
他的聲音沉鬱入骨,在黑暗中悠悠地盪開,眼睛眨也不眨地看著她,嘴角含笑,情意綿綿,語氣裡盡是旁人不曾聽過的溫柔。那目光在她臉上一繞,她心頭不由有點發軟。
她斂低了眼睛,說:“其實我……”似乎想說些什麼,然而終究沒有出聲。
“別……”他低頭吻著她的臉頰,將她按了下去,“不喜歡也不要緊,別說出來。”
☆、廿陸
二月節,萬物出乎震,震為雷,故曰驚蟄。因著三月裡下了場桃花雪,暖的比往年都晚,寒食以後,漸漸熱了起來。晚春正濃的時候,又下了一場雨,這是春末夏交慣有的淫雨,個把時辰就過去了,總是捱不長久。
一刻鐘後,終於雲破天青,雨嘩嘩地順著屋瓦往下淌,瓢潑般的勢頭卻伏低了下去。這樣春雨輕寒的午後,梨樹下殘瓣如積雪般鋪了一院,院子裡靜悄悄的,只有落花拂地的聲音。
正值歇午覺的時辰,一排六角格的窗子都敞著,暖風撲撲地吹到身上來,黛玉不禁見了睏倦。叫人把枕榻設在走廊下,又怕受涼,榻前下了簾障子,拉起一掛銀紅的霞影紗,遠遠看著好似雲影在上悠然徘徊。
小半個時辰過去,有人躡著步子走了來,一面伸手推她。熱熱的掌心隔著她的衣裳,像塊烙鐵似的,彷彿要把那兩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