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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由自主地停頓一下，連心跳也放慢。蕭歲抬眸看他，好看的眉頭緊鎖，擰成&ldo;川&rdo;字。

她揚手撫摸他的眉頭，柔聲說道：&ldo;都過去了。&rdo;手從左至右又撫摸一遍，&ldo;不想說就不說了?&rdo;

程家琰扯出一個笑容，拉下她的手，又握在手中揉了揉，後道：&ldo;沒事，過去了。&rdo;

過去了‐‐

三個字很輕，卻花費了程家琰二十年的力氣。

程家琰低沉緩和的聲音再次響起：&ldo;那天我放學回家，想著跟媽媽炫耀成為少先隊員來著。&rdo;他輕笑一聲。

程家琰：&ldo;她那天穿著白色的裙子，很漂亮，我忘記跟她說，她很像童話故事裡的仙女。&rdo;

蕭歲摟緊他，&ldo;她會知道的。&rdo;

程家琰&ldo;嗯&rdo;了一聲，繼續說：&ldo;房間裡流淌著水聲，媽媽說她要洗澡，問我能不能……給她找一把……剪刀。&rdo;

蕭歲不知道後面發生的事，她只覺得聽到這裡，心跳都快要停止了。

程家琰大拇指輕撫她的手背，&ldo;我就到外公外婆的房間，爬上椅子，夠到桌子上的剪刀，回去給她。她說她要洗澡，讓我出去跟外婆外公玩，我就從房間退了出去。到了吃晚飯的時間，外婆把飯菜端上去，發現媽媽在浴缸自殺了。&rdo;

蕭歲沒辦法想像到一個7歲的小孩看見自己母親死在浴缸，地上還躺著一把沾滿血的剪刀，那還是他自己親手遞給他母親的……

宋曼筠……真狠心，蕭歲想。

蕭歲緊閉著眼睛，用力抱緊他，彷彿要把自己揉進他的骨子裡。

程家琰低頭淺吻她的額頭，一下兩下，安撫她波動的情緒。

等蕭歲的情緒稍微平緩以後，他才繼續說下去：&ldo;媽媽去世以後，我不哭不鬧也不吃飯，躺在床上望著牆，偶爾想起媽媽在浴缸裡的樣子。後來，外公把我帶到心理診所治療心理創傷，一治便是二十年。&rdo;他輕蔑地笑了一聲，彷彿在嘲笑自己。

&ldo;小時候，他們沒告訴我真相，我一直以為是程和盛還有……我害死了媽媽。大學畢業以後，我才知道媽媽病了，自殺前一段時間她沒有吃藥，為了騙外公外婆，把藥都埋在盆栽裡，沒有藥物控制，情緒就失控了，才會選擇自殺。&rdo;

&ldo;知道真相以後，反倒我病了。&rdo;

蕭歲找到的藥中除了安眠藥還有其他療效的藥，只是她不認識其他藥物。

&ldo;我開始做噩夢，夢見我把剪刀遞給媽媽，夢見媽媽用剪刀在手腕割了一刀，夢見媽媽……聽不到我說的話，一次又一次合上眼睛。&rdo;

&ldo;搬來這以前，我每天靠著安眠藥和酒入睡，大概睡個三四個小時，淺度睡眠。搬來以後，好多了。&rdo;

蕭歲半眯著眼睛，&ldo;你不會撒謊吧?你知道我們家家訓‐‐&rdo;

程家琰搶答：&ldo;坦白從寬，抗拒從嚴。&rdo;

蕭歲微笑：&ldo;你知道就好。&rdo;

寒夜裡，樹枝被大雪壓彎，嘎吱一聲響，冷風颳過，同時傳來悶聲一響。

蕭歲像長臂猿一樣掛在程家琰身上，後者還用手攬著她的腰，靜靜聽她講：&ldo;媽媽去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