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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達航作為在同一輛警車上進行追捕的人員,自然一出駕駛座也聽到了小林夕的大聲提醒。
他和松田陣平不愧是同期,這種時候的腦回路十分相似:犯人還有其他同夥?周圍群眾豈不是很危險!
隨即一扭頭,恰好見證了那顆獲得自由的排球正中捲毛腦袋的一幕,由於離得近,還聽到了球體彈起時不輕不重地“咚”了一聲。
同期向來桀驁不馴、面對上司也從來不妥協屈服的頭,在這一刻被強行打得低了下去。
伊達航:……
原來要小心的不是同夥,而是小林同學。
由於意外“襲警”感到心虛,小林夕趕忙捧著自己那杯沒動過的珍珠奶茶穿梭過馬路紅綠燈小跑過來。
先是撿起排球讓它不要滾到馬路上繼續禍害車輛,還給黑尾後和對方道別,快速約好下次去音駒參加入學考試時再聊。
然後挪到松田陣平身旁,小心翼翼地問:“對不起松田警官,你還好嗎?”
警官先生只給了她半個頭頂和側臉,沉默著沒有回答。
這可是能打暈成年男人的發球,雖然前面反彈兩下卸了不少力,但估計還是挺疼的。
她瞧對方這捂著腦袋一直不抬頭的姿勢,又悶不作聲,該不會打出腦震盪傻了吧?!
而在松田陣平的視角,他的身高與小林夕差了二十公分,即便垂著額頭依舊能看清女生小巧肩膀以下的所有微動作。
包括運動長褲下躊躇著在原地小碎步的雙腿、為了看清他腦袋有沒有腫包而努力踮起的運動鞋尖、緊張握住奶茶紙杯的肉粉色指甲……
和左手腕上那塊白色電子錶。
莫名其妙的,悶在胸口的那股惡氣乍然消散得無影無蹤,沖淡了疼痛和惱怒,令他有點抑制不住唇角勾起的弧度。
“這傢伙的反應有點有趣,要不要再故意捉弄一會兒”這個惡劣想法剛冒出來個苗頭,沒有戴墨鏡的眼瞳前猝不及防出現了小林夕放大的臉。
她雙腿彎曲、單手撐在膝蓋上,肩膀後背也微微伏下,單馬尾柔順烏黑的末梢順著脖頸垂在鎖骨前,歪著腦袋從略低的視角自下而上地湊近,整張臉被捲毛陰影遮掩了大半,只能看出擰著眉表情擔憂。
她又問了一遍:“沒事吧,要不我去借點冰塊冰敷一下?”
身體距離並不太近,卻好像能聞到她手裡奶茶的甜味。
松田陣平下意識直起了背,將兩人間隔驀地拉遠,動作敏捷到小林夕都瞪圓杏眼愣了愣,沒能捕捉到男人的神色。
“咳,沒事,本來就不怎麼疼。”從隱隱作痛的頭頂收回手插兜,他仰著臉沖天空輕咳一聲,有種壞事還沒幹就被撞破的尷尬。
“真的嗎?沒有頭暈、噁心、想吐這些症狀?”小林夕瞄了眼旁邊似乎要口吐白沫的兩名犯人,並不怎麼相信這句話。
畢竟男人有時候就是會莫名要強,哪怕真的很疼也要逞強說不,看他剛才的反應根本一點也不像沒事好嘛!
松田陣平別在領口的墨鏡戴上,睜著半月眼:“當然,這點威力還差得遠呢,連某□□頭的十分之一都比不上。”
呃,這個某人該不會指的是降谷零吧?所以你們是互毆吃友情破顏拳太多次,已經皮糙肉厚打出耐性了是嗎?
小林夕轉念一想,對方能和公安臥底打上幾十個來回,嘴角出血、假牙掉了還可以繼續幹架,確實不至於因為被球砸到了而倒下。
她區區跳躍發球,怎麼可能有童顏大猩猩的拳頭恐怖!
結果伊達航走了過來,先是對著地上的兩名犯人“嘶——”了一聲,拿出手機撥通了電話,“您好,請問是米花中央醫院嗎……”
小林夕:……
已經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