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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而不答,只是望著他。這表情,分明是一副“若不解開我穴道,我偏就不說”的意思。瞥了一眼她笑得賊兮兮的面容,他調頭便走。
沒想到他竟這般乾脆,江逐浪頓時垮下笑臉,憋不住忙開口道:“是說,屈三娘她當日所受打擊太大,承受不住,是以才自我逃避。你們這些魯莽男兒,哪裡知道女子心細如髮思緒百轉千折?所以,唯有逐浪我才能騙得動她。”
他挑眉,“心細如髮?你?!若非你提起,我幾乎忘了你不是男人了。”
“哎呀呀,那些都是表象,妨礙不了逐浪身為女子的事實,”她輕笑回答,隨即正色,黑亮的眼眸鎖定他的,“陸兄,我已想到一個辦法,或許可以一試。你若信我,便解開我的穴道,帶我去見她。”
他斜她一眼,冷冷道:“她已說過,再見之時,便不饒你。”
“陸兄,”她笑眯眯地望他,黑亮的眼眸中不見半分懼意,“相識這些年,難道陸兄以為逐浪是一名貪生怕死之徒麼?”
他斂眉,“不貪生怕死,不代表要逞匹夫之勇。一意孤行,並非英雄,卻是腦袋少根筋的莽人。”
“哈,”聽他此言,她咧嘴輕笑,“陸兄,你莫不是第一天認識逐浪的?莫要忘了,逐浪本就是空有一身蠻力的莽夫——這話兒可是陸兄你自個兒說的。再說,逐浪亦非無腦之人。這一宿,我細想陸兄你所說之言,思得一計,應能奏效。”
他冷冷瞥她,“誆騙之術,向來你所擅長。”
“哎呀呀,原來我在陸兄心目之中,等同於無良騙徒啊,”她露出一副哀怨的神色。而後,她斂去了唇邊慣有的弧度,正色望他,“逐浪不打無準備之仗。陸兄,信逐浪這一回,帶我去見她,或許事態能有轉機。”
“……”
他沉默片刻,見她神色甚是認真,終究,他還是點了點頭,伸手解開了她的穴道,“江逐浪,你聽好:若這次又是你玩火自焚,便是你成了鬼,我也不准你再進煙塵居半步。”
她抬了抬右臂,舒活了一下筋骨,方才轉而望他笑道:“耶,那時可就由不得陸兄你了。再說,若不將陸兄所釀的那幾罈陳年花雕喝個乾淨,逐浪怎麼捨得騎鶴先行呢?好了好了,莫再說些廢話耽誤時間,我們這就趕往坷川鎮,置辦點禮品吧。”
“禮品?”他挑眉,疑惑道。
“哎呀呀,醜媳婦要見未來的小姑,怎麼也得準備些見面禮啊。所謂‘禮多人不怪’嘛。”
“小姑?!”向來一副波瀾不驚好似天塌下來也能當被蓋的他,此時難得露出了震驚的表情。
“哈,不只小姑,還有將來的侄兒呢。話說,你可知道,瞳兒喜歡吃些什麼,玩些什麼?”她一邊笑盈盈地道,一邊用右手拽了他袖子,“好啦,莫多耽擱,正事要緊。走啦走啦!”
坷川鎮北,梅花林。
右臂上吊著一隻包好的燒雞,手上還攥著一隻泥人,江逐浪晃晃悠悠地跨入梅花林中。而陸一逢則握緊腰間銅劍,緊跟其後。
“哎呀呀,陸兄,莫緊張,凡事放輕鬆啦!”她輕笑道。這句話立刻引來他的白眼。
二人未走數步,忽見梅花樹下的草地上,躺著一隻孩童的小鞋。江逐浪將泥人的竹籤叼在嘴裡,騰出右手來,拾起小鞋。
這個動作,讓陸一逢胸口一悶。無言地伸出手去,幫她拿了泥人。
“多謝陸兄。”她轉頭,衝他笑著道了一聲謝。
隨即,她拎起小鞋,衝梅林深處,放聲笑道:“這頑皮的孩子,跑得直把鞋也給丟了。瞳兒,還不出來穿好鞋?”
林中迴盪著她帶著笑意的聲音。不多時,只見梅林深處,一人緩緩走來,冷冷道:“殘廢,來我林中,是要找死嗎?”
“哈,梅師姐。”她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