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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星燦牽著小星在唐曦的樓底下轉了好一會兒,高林聳立的樓盤遮不住炫彩的晚霞。這會兒天氣回暖,晚春的風很暖,像在一個人的懷裡。
陳星燦就那樣忘神的坐在晚風裡,被溫熱燻得眼睛疼,小星感受到了陳星燦的難過,不斷地用毛蹭著她。
今天是沒見到林末的第七天,雖然還沒過,但是應該見不到了。
嗯——
還有第八天,第九天,第十天……很多天都見不到林末……
陳星燦不敢想象會永遠見不到林末,但是林末這麼彆扭的人,一旦不給自己機會去見她,她真的會拋棄自己。
心沒由來的抽著疼,思念的碎渣揉進血液裡,穿過心臟,磨礪著心,鐫刻地血淋淋,有種要破面板而出的撕裂感。
“蟬鳴是窗外漸漸倒數的鐘聲,考卷的分數是往上爬的樹藤,我畫在你手掌上的蝴蝶,飛走了嗎?”
風吹散青春匯進陳星燦的耳朵,隱隱地盛夏綠茵遠去,心不再狂躁,悵然若失間她掏出手機,琉璃眸聚焦於來電人的名字,嘟嘴失落片刻才接起。
“喂,星燦,幹嘛呢?”久違的輕鬆愉悅聲音乍響耳邊,陳星燦突然間有些委屈。
“遛狗。”
冰琰問:“小星嗎?讓我聽聽。”
陳星燦擴音放開,冰琰傻狗的叫聲響在春風裡,“小星,想我沒?”
“汪汪汪!”高亢的低音炮。
“想我就來看我,讓林末帶你來。”
“汪~汪~”尾音下垂。
“怎麼了?”冰琰察覺到不對,小星開不了口,陳星燦不想開口——她的悲傷、她的痛苦不想與誰分擔,就等某個午後一抹光暈渲開那些鬱結的輕霧。
“沒事兒,”陳星燦故作輕鬆,“怎麼想起來給我打電話了?”
耳邊傳來冰琰略顯猥瑣的笑聲,可話不是她說的,是顧蔚的聲音,溫柔如沐春風。
她說:“星燦,我能正常行走了。”
“真的嗎?”陳星燦蹭得從凳子上站起來,明明是令人開心的笑聲,春風略過琉璃眸時卻帶著霧氣。
“真的,”顧蔚輕笑,眼裡也含著淚,“醫生說,好好恢復的話,我還能再跳舞。”
淚珠不斷地滑落,陳星燦控制不了,良久她啞著聲音道:“真好。”
自上次冰琰打電話來,已經過去三個月,這三個月對冰琰和顧蔚而言如置煉獄,黯淡無光的前途,迷茫頹廢紮根心臟,纏繞蔓延。
是冰琰不斷用話語、用陪伴切除著這些藤蔓。
看透了冰琰的疲態,顧蔚開始思考自己的人生、自己的熱愛,她重拾信心,更換目標,好在枯木逢春,在汗水、痛苦、堅持的澆灌下,一切順遂。
等到日落西山,太陽收回最後一抹光,霧黑不斷暈染夜的顏色,像一位最有耐心的畫者層層疊加,這黑倒顯得清透,不似一片虛無。
不知道哭了多久,琉璃眸褪去光亮,快樂潮水退卻,歉疚如礁石,千瘡百孔,刺透心臟,陳星燦虔誠地致歉:“顧姐姐,冰琰,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不知道為什麼,顧蔚和冰琰就那樣靜靜地聽著少女如梗在噎的呢喃,沒有打斷,沒有寬慰。
對不起說千萬次,遺憾無法彌補,可至少這一遍遍誠摯的呢喃會讓受到傷害的人多一些慰藉。
會讓善良的少女解開一點心結。
等陳星燦接到蘇延的電話回到唐曦的公寓時,唐曦早就坐在了餐桌上。
陳星燦招呼了一聲去洗手,出來時,蘇延把又熱了一遍的菜端出來,三人無言地吃完飯,唐曦進了書房,順便把陳星燦叫了進去。
唐曦扔給陳星燦一份問卷,“填真實感受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