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紹臨深彼時正端坐於御案前,審閱著張家人接連呈上的請安摺子,他眉頭緊蹙,手臂一揮,直接將其拂落於地。
“嘩啦!”
摺子散落滿地,殿中兩側的宮女太監皆嚇得屏息凝神,如雕塑般佇立在旁。
立於下方的韓忠見此情形,熟稔地趨前拾起,轉頭命人將其投入火盆焚燬。
當今太后出自青州張家,不少族人都在朝為官,其中官職最為顯赫者,當屬時任內閣首輔、兼刑部尚書、都察院左都御史的張謙和。
此人亦是張太后的嫡親兄長。
在元康帝幼年時,乃至尚未親政之前,張謙和這位舅舅曾與元康帝有過諸多溫馨過往,更是待他看的比親兒子還重。
可惜,人心易變。
隨著元康帝親政,太后卻始終緊握朝政大權不肯放手,張家勢力日益膨脹,已然嚴重阻礙皇帝施政,自然與元康帝逐漸疏遠,現今更是徹底站到了對立面。
前陣子,紹臨深借陳清語之事驟然發難,將皇宮內部牢牢掌控,同時封鎖了訊息。
以至於張家近來僅偶爾收到些“張太后”傳來的隻言片語,人卻始終未能得見。
依紹臨深對外公佈的訊息,那是太后娘娘動怒傷身,正在清寧宮中養病,概不見外客。
或許是張家逐漸覺察出異樣,朝堂上太后一黨更是屢屢上書,明裡暗裡皆在探尋張太后的訊息。
就連“寧王”那邊,張家都暗中遣人與之聯絡,欲透過對方的門路遣人入宮查明真相。
對於這些人,紹臨深絕不可能再容他們留於朝中威脅自己,若他們能知趣地交出權力,看在昔日情分上,或可留其性命,否則唯有除之而後快了。
殿外,一名小太監踮著腳尖急衝衝而來,在韓忠耳邊輕聲低語。
韓忠眼皮微顫,揮手遣退小太監,躬身趨近御案,沉聲道:
“陛下,有人在清寧宮一處花圃中,發現了吳三德等人的頭顱,且那些頭顱被堆砌成塔狀。
太后娘娘親眼目睹此慘狀,受驚昏厥,宮中太醫皆在清寧宮診治。”
“什麼!竟有惡徒敢在清寧宮中犯下如此惡行,簡直是無法無天,禁衛軍統領蘇遠何在?他是如何當差的,速傳他來見朕。”
“太后如何了?她老人家如今是否安好?”
“快,起駕清寧宮,朕要親自去探望太后。”
紹臨深霍然起身,臉上三分震怒,三分擔憂,三分關切,一分驚惶,臉上跟開了調色盤似的,表情尤其豐富多彩。
看得識海內的盤古幡都尷尬得縮緊身子,恨不能原地摳出一座城堡來:
【夠了,深哥,別演過頭了。】
紹臨深沒理他,反而闊步走向殿外,一旁的總管太監韓忠亦步亦趨,面色凝重道:
“陛下仁孝,太后娘娘若知定會欣慰,但還請陛下保重龍體,莫要過於動氣。”
紹臨深瞥了眼老臉都皺成一朵菊花的韓忠,暗歎這老傢伙也是演戲的高手。
若非知曉,誰能想到那座人頭塔竟是他昨日親自督辦的。
紹臨深端坐於龍輦之上,手扶額頭,憂慮道:
“唉,太后病重,朕心如刀絞,又怎能不急不氣?”
“朕讓你給清寧宮重新調配人手一事,進展如何?”
韓忠身材矮胖,緊跟在龍攆旁,兩條短腿快速移動,遠遠望去,宛如安裝了風火輪一般,竟也沒有落後分毫。
他抬手在臉頰上輕拍了下,滿是懊悔道:
“回陛下,都怪奴才失職,先前雖已將人手備好,卻未能及時更換,致使賊子潛入清寧宮,驚擾了太后娘娘。”
紹臨深擺了擺手:
“此事也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