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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子苑猶豫了會兒：&ldo;我知道。&rdo;
&ldo;你知道什麼啊，&rdo;於阿姨失笑，&ldo;你還是小丫頭呢。&rdo;
周子苑想了想：&ldo;我最近想……多準備一下，&rdo;她低頭說，&ldo;等找機會和子軻見一面，用個正確的方式，和他多溝通溝通。&rdo;
&ldo;你弟弟還是成天見不著人?&rdo;
周子苑忙說：&ldo;他那邊工作也挺忙的……&rdo;
於阿姨&ldo;嘖&rdo;了一聲：&ldo;你怎麼還替他說話呢?&rdo;
&ldo;你爸吧，隨你爺爺。性格不好，活一輩子就不會說句好話。他剛和蕙蘭好上那會兒，我跟他吵架!你知道吧，別人不敢和他吵，我和他吵!沒有十回也有八回了。&rdo;
於阿姨說著，周子苑光笑。
&ldo;當時就覺得他對你媽媽不行，不好。但等認識接觸久了，知道你爸本質上是個好的。是個踏實肯乾的男人，就是忙一點。不然蕙蘭當初也不會看上他，&rdo;於阿姨說著，一皺眉，&ldo;可這血脈傳到你們這代，傳到你弟弟這兒，怎麼就變成這樣了……你說你弟弟到底隨誰啊?&rdo;
&ldo;媽媽說隨我外公。&rdo;
&ldo;瞎說，你外公是那樣人嗎。&rdo;
&ldo;我爸也覺得不像，&rdo;周子苑忍著笑，&ldo;爸說子軻誰也不隨，誰也不像，是石頭縫裡蹦出來，投來我們家的。&rdo;
窗外透出夕陽的斜影。
幾位太太們還在那房間裡參觀，遲遲不出來。於阿姨打算走了。
周子苑想去叫其他太太們出來。於阿姨趕緊擺手，戴了手套：&ldo;她們出來了，我就走不了了。&rdo;
周子苑看她。
於阿姨收拾停當了，在個要走的當口，她和周子苑貼耳說了一句。
&ldo;那些人，你多留個心眼，&rdo;她一頓，&ldo;特別是那個辛姐，和你挺親熱的。&rdo;
她聲音極輕微。周子苑一時當是聽錯了。她看了於阿姨。
可於阿姨沒說更多，彷彿剛剛只是兩句無心之語。她這回是真要走了，又當著旁人和周子苑大嗓門委屈起來：&ldo;我啊，也就是來看看你，你有心，丫頭!換了子軻那臭小子，我估計他早把我忘了!見了面也肯定想不起有我這麼個阿姨了!&rdo;
周子苑站在嘉蘭劇院門口，和下樓來的太太們一一道別。朱經理的秘書陪在身旁，問：&ldo;子苑，要不要派個車。&rdo;
周子苑說她接下來還有約。落日餘暉中，她望見一輛黑色的車停在路對過。司機下來，開門請一位女士進去。那女士把手包給了身邊人，在車外朝周子苑揮了揮手。
周子苑一愣，也笑著對她招手。
&ldo;傅太太今兒穿的這身漂亮。&rdo;就聽朱經理的秘書讚嘆道。
&ldo;辛姐愛穿牡丹。&rdo;周子苑說。
&ldo;是，反反覆覆就這麼一種花，想一直穿得好看，少不得費心思。&rdo;
下午五點，周子苑給家裡去了個電話，她說晚上先不回去吃飯了，讓吉叔陪爸爸吃一點。&ldo;我吃完飯就回去。&rdo;
她電話正講著，餐廳包廂門開了。一個年輕女孩兒，留著頭齊耳短髮，一身是汗風風火火地進來。周子苑掛了電話站起來迎接她。
&ldo;原來你真是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