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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翔林的笑終於黯淡,擔憂地看她,「寒寒,你的心情好糟糕。」
張青寒終於慢了動作,身形滯了下,意外地掠了他一眼,「哦,原來你是真的喜歡我啊。」
吳翔林有片刻的心痛,他認真的追了她這麼久,她才相信他的真心。但是他沒有接這句話,只是又關懷地問她:「究竟發生什麼事了?」
哪怕她不接受他的喜歡,能夠走進她的世界也可以。
「也沒什麼大事,今天是我媽忌日,心情不好一點,才符合母慈子孝的邏輯呀。」
她從不是一個說話會加語氣詞的性格,此時她的故意玩笑和滿臉的渾不在意,以及講了一個笑話般繼續低頭吃飯的動作讓他眼裡閃過一絲痛意。
「寒寒,你不是心情有一點不好,你是很難過。」他木木地看著她。
「有嗎?」她津津有味地咀嚼著酸筍,「人都死11年了,我能有多不好,再不好也過去了。以前還老夢著她在我面前跳下去一團血肉模糊的場景,現在連夢都不做了。」
說著,她朝裡面喊,「老闆,加個滷雞爪。」
「你看,一點不影響我的胃口。」
那天是怎麼結束話題,怎麼回去的,吳翔林通通不記得了,他只記得她說完加菜後,風輕雲淡朝他看過來的一眼,那像是一把鋒利的劍直直穿過心臟將他釘在了那裡。
他替她疼的四肢百骸鮮血凝結,渾身發疼,她滿臉麻木,動作迅速吃著螺螄粉。
她大概一點沒注意到,自己吃太快咬到舌頭了。
她漫不經心朝他看過來時,嘴唇上染著刺眼的紅色鮮血。
她一無所知,嘗不到血腥,還笑著朝他挑了挑眉。
就是這一眼,讓吳翔林夜不能寐,痛了許久。
痛到今日哪怕在異國他鄉也依舊擔心,痛到哪怕趙貉要把他丟到更遠的地方不給他喘息的機會,他也要拜託他去看一看。
「小叔叔,我真的擔心寒寒。」
「她總是像一個刺蝟,鋒利又尖銳,你不知道,她的內心有多柔軟。」
「她都不會哭。」
「但是我知道,她今天一定一定很難過。」
掛掉電話,趙貉沉默地看著桌面。
想早上她的尖銳,想她嘲諷自己給的是嫖資時的神情,想她上樓時哼著的歡快訣別詞,像一個打了勝仗的常勝將軍。
他暗想她是個庸俗無知的女人,竟不知道這段歡快的節奏是一首離別曲。
手機輕輕扣著桌面,指紋蹭過,亮起又熄滅,一下又一下。
瞥見上面時間,往常這個點她已經在家裡。
指腹擦過柴明的號碼,移開又落下,久久沒有按上。
就在這時手機突然亮起,來電顯示「柴明」。
趙貉頓了下,接通後柴明匯報要去接張青寒。
他嗯了一聲,沒有情緒。
掛了電話,許久,陷在椅子裡像一個雕塑般的人站起,趔趄了一下,撐著桌子站穩,腿上有發麻酸澀的刺痛傳來。
他輕吸了一口氣,另一個手已經又撥回了電話。
「地址發給我。」
吳翔林擔憂急切的聲音還在那邊叫嚷著。
趙貉沉默地看著棕褐色牆面,這棟牆後,張青寒正在安靜入睡,蒼白、頹廢、疲倦。
「小叔叔,寒寒沒事吧!」吳翔林急地已經吼起來,「你再不說話我明天就要回國!你們誰攔著都沒用!」
「沒事。」趙貉靠著欄杆,「感冒了,現在在睡覺。」
吳翔林擔憂的心落下,聲音卻充滿了沮喪和心疼。
「她很少生病的,是她把自己折磨病的。」
趙貉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