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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在國外的吳翔林恰在此時打了個噴嚏,想起了他有次感冒,病還沒好就被小叔叔接出醫院往寄宿學校送的事,拿著電話的手又放下了。
算了,今天看樣子不是個黃道吉日,改日再給小叔叔打電話旁敲側擊的關心寒寒。
趙貉不知小侄子怎麼想他,倒是清楚的看見這個沒做成他侄女的女人,朝他翻了個大大的白眼,繞開他往裡走。
「誰愛住誰住,醫院環境不好,我不想住。」
「你住的已經是高階病房了!」每日單是住宿就有五位數,原本有她公司願意出錢,趙貉至今還想不明白,他為什麼要讓柴明去管。
那麼高的價格,花在這女人的身上。
很不合理。
太貴了!
「我說的是感覺,再好它也是個醫院,你要想住你就接著替我住唄。」
一回來就面對趙貉黑著的臉和霸道無禮的說話方式,張青寒的心情也沒好到哪裡去,拿著行李箱就上樓了。
趙貉被她接連懟回去,眉也擰了起來,跟著她上樓梯,還要教育她,「你所謂的事情交給你來處理,就是在醫院躺這麼幾天,什麼也不乾的狼狽出院?張青寒,這就是你的能力?」
「關你什麼事?」
「趙家不養廢物。」
「不好意思,我不是你趙家人,我記得那晚有人急頭白臉的塞錢要給我當小叔叔,我可威武不能屈,貧賤不能移的拒絕了。」張青寒在嘲諷他這件事上,還琢磨出了樂子。
趙貉的臉陰沉沉,頭頂飄起了大片的烏雲,跟在她的身後,面對一個油鹽不進的人又生出了一些熟悉的無力感。
這種感覺,在國外的時候全然消失,在她出現後又跟著到來。
「老闆……」柴明小心翼翼跟在他身後,瞟了眼張青寒,又拉住趙貉袖子小聲說,「我、我有話想對你說。」
「在這說啊。」張青寒皮笑肉不笑的看兩人,「有什麼事,是我和我daddy這種關係還不能聽的。」
柴明:「……」
他露出一言難盡、尷尬又複雜的表情。
趙貉挑眉:「什麼事你……」
他的話隨著張青寒的動作戛然而止,只見這個滿身都還是紅痕的女人一把揪下圍巾後,當著兩個人的面就直剌剌躺倒在了床上。
趙貉訓斥教育的話就在嘴邊。
外面的衣服怎麼能碰到床?
還有兩個男人在的房間怎麼能就這麼躺下?
你這個女人,有沒有基本的禮儀涵養?
那些話剛到舌尖,張青寒疲累的吁了口氣,「我回來了……」
她陷入鬆軟的被子裡,才覺渾身的疼意和難受減輕了一些。伸長的胳膊摸到枕頭下媽媽的玉佛,順勢拿出碰在胸口,什麼也沒有說,閉眼靜了兩秒。
不管接下來會怎樣,這是支撐她一往無前的所有勇氣,渾身紅腫,臉扭曲變形又如何,哪怕鮮血淋淋,被人口吐唾液的站在法庭上,面對著鏡頭和公眾的審判,她依舊決不回頭的要走下去。
祁女士,你被辜負的,被奪走的,被欺辱的,我都要狠狠報復回來。
曾經,她是這麼告訴一個人的。
被欺負,就要反抗。
現在,她也要這樣去做。
張青寒拿著玉佛在胸口碰了一下,緩了股勁,就又塞回了枕頭下,對著床邊僵立的兩個男人,嫌棄地擺擺手,「出去,我要睡覺。」
「三百多萬的床,2萬塊的被單,空氣中飄著的比金子還貴的香水,這條件醫院總比不了吧。」
她嘲諷說著,全然沒注意到床前按著柺杖的趙貉身體僵硬在那裡,只有他的右腿幾不可見的顫抖,握著柺杖的手掌青筋暴起,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