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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溪發現這鉛印字發點點點表達情緒越發純熟了,這才想起白天一直關心的疑惑來:&ldo;怎麼突然多了十日的人氣值?&rdo;
&ldo;歡喜值,分三個闕值。&rdo;
&ldo;第一,最膚淺的層次,俗稱好感,值一日。&rdo;
&ldo;第二,再深一層,則是喜歡,五日。&rdo;
&ldo;第三,最深刻的,我們稱之為,信仰。&rdo;鉛印字停頓了下,才接著道:&ldo;而信仰極其珍貴,值百日。&rdo;
&ldo;所以,我那五日人氣值是從那孩子身上得來的?&rdo;
鉛印字慢條斯理地帶著點自豪:&ldo;是。&rdo;
黑夜中,江溪雙眸閃閃發亮:如果說僅僅照顧,就有五日人氣值,那麼救命之恩,能不能催生出信仰?
一個信仰,是百日,那這麼多孩子……
她搖擺走在良知與現實的獨木橋,這一刻似乎找到了平衡。
作者有話要說:
人在極端的環境裡,滋生的某種感情,常常極為濃烈。
江溪的良心讓她獨自逃脫煎熬‐‐
可帶著這麼多負累,又造成了逃跑的不確定性,所以這個&ldo;信仰&rdo;的人氣值出現,為她安撫良心找了個出路。
本質上,江溪仍然是個冷酷girl。
第5章 架橋撥火
鍾慧爾拖著幾乎軟成棉花的雙腿往回走,快到房門口時,還能聽到身後高昂的討論聲:
&ldo;嘿,女大學生怎麼了?燈一拉腿一張,老子還不是想怎麼弄就怎麼弄?那個騷勁,連髮廊妹都比不上……&rdo;
&ldo;可不是?讓趴就趴,讓跪就跪,比大黃都聽話。&rdo;
鍾慧爾無所謂地將門推開,每隔上幾日,這兩個畜生就要來玩雙飛,她早麻木了。也只有這天,她當晚的稀粥才會不放迷藥,免得&ldo;幹活&rdo;沒力氣。
堂屋映進的一叢微光裡,一雙琉璃似的眼睛正一眨不眨地看著她,其中透著的瞭然和憐憫突然惹怒了鍾慧爾。
她&ldo;嘭&rdo;地一聲重重甩上了門:&ldo;看什麼看?!&rdo;
萬籟俱寂裡,巨大的碰撞聲如驚雷炸響。吃了迷藥不過是手腳酸軟,並未完全失智,陸陸續續有孩子揉著眼睛醒來。
江溪沉默地收回視線,鍾慧爾這才踢踢踏踏地坐回原來的位置。
孫婷也醒來了,她朝江溪靠了靠,似乎只有在她身邊才有安全感:&ldo;小溪,你說爸爸媽媽會不會找到我們?&rdo;
傻孩子。
江溪摸了摸她頭髮,怎麼可能找得到?
沒有哪個人販子團夥敢在拐了人後原地停留,恐怕她們早在沉睡中就被轉移到了省外,離家老遠了。
他們除了自救,別無他法。
孫婷從她的安靜裡彷彿感覺到了什麼,漸漸沉默了下來。
稻草鋪被翻來覆去的碾壓發出細碎的聲響,在這不大的瓦房裡,好似低低的嗚咽。
江溪睜著眼,等人都睡了,才悄悄起身,借著門縫處的一點光,一點點挪到了女大學生身邊。
身下火燒火燎似的疼痛讓鍾慧爾睡得不太安穩,在江溪靠近時,她幾乎是立刻睜開了眼睛,還沒來得及張口,驚叫聲就被一隻柔軟的手掌捂在了喉嚨裡。
&ldo;噓‐‐別叫。&rdo;
鍾慧爾點了點頭,江溪這才放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