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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行崢點燃一支煙，眼睛微微眯起，像是在回憶過去，語氣裡卻滿是嘲諷，&ldo;……那時候的肖家簡直吵得天翻地覆，肖伯父從小就很疼愛肖睿，根本就沒辦法接受這個事實，很容易就遷怒到對人十分的冷淡的肖繹身上。認為是他知情不報，所以才會讓事情發展到這種嚴重的地步。&rdo;

說到這裡，他卻兀然停了停，穆慕詫異地望過去，追問：&ldo;然後呢?&rdo;

&ldo;然後?&rdo;殷行崢回神，吐出一口煙霧，嗤笑道，&ldo;然後肖睿被迫和別的女人結婚了，新婚第一晚……就死在了浴室。&rdo;

穆慕怔了怔，啞然道：&ldo;他自殺了?&rdo;

&ldo;很難以想像是不是?&rdo;殷行崢的眼圈微微泛紅，&ldo;我從來沒有想過他會……會這麼脆弱。現在想起來，也許那時候他的壓力真的很大。&rdo;

穆慕垂下眼眸，半響才吐出一個句子，&ldo;……怪不得肖繹的父親，這麼討厭肖繹跟男人有過於親密的接觸。&rdo;

殷行崢耐住眼睛的酸澀，閉了閉眼，有些哽咽地說：&ldo;我常常在想，如果當初我接受了肖睿，是不是所有的一切都不會發生了。&rdo;

&ldo;……你會麼?&rdo;穆慕抿了抿唇。

殷行崢怔了怔，才慢慢搖頭，苦笑道：&ldo;不會。就像肖繹始終不肯接受我一樣，當時的我自然也不可能勉強自己去接受肖睿。&rdo;

夕陽沉落，年輕的男孩子們勾肩搭背，單臂夾住足球，一邊說笑著，一邊離開操場。

穆慕想了想，說：&ldo;我覺得你們這段我愛你，你不愛我的戲碼，真像電視劇。&rdo;

&ldo;也許，可是愛情這玩意兒不都這樣麼?&rdo;殷行崢笑了笑。

&ldo;……為什麼告訴我這些?&rdo;穆慕深吸一口氣。

殷行崢沉默了一會兒，說：&ldo;我只是想讓你明白，跟肖繹在一起，需要付出的代價和艱辛比平常人要多得多。肖睿走了以後，肖伯父很大的期望都落在了肖繹身上，你覺得他會讓自己唯一的兒子重蹈覆轍麼?&rdo;

&ldo;……不會。&rdo;穆慕有些洩氣，這個事實明晃晃的擺在眼前，不得不面對，不得不承認。

&ldo;我希望……你不要輕易放開他的手，好不容易，他才愛上這麼一個人。&rdo;殷行崢忽然低聲說，眼底的傷痛暈散開來。

話裡的期望像是一座山沉沉壓在肩頭，穆慕猛地抬頭看他，覺得有些恍惚。他要……放棄了?

殷行崢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輕聲道：&ldo;我要回美國了，後天早上的飛機。好好過日子吧，肖繹值得去愛。&rdo;

空氣裡依舊氤氳著香菸的淡淡的味道，那罐可樂孤零零擺在座位上，在夕陽的投射下，印出一道長長的影子。

穆慕久久坐著沒有動，出神得不知道想什麼。直到王越一巴掌拍他頭上，笑罵道：&ldo;你小子淨知道偷懶，收拾個顏料收拾了倆小時?&rdo;

穆慕揉了揉後腦勺，不好意思地笑：&ldo;看別人踢足球忘了時間，呵呵。&rdo;

&ldo;行了，回吧，都這個點了。&rdo;

穆慕點點頭，站起來下了石梯，王越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