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屜摸出彈夾,貼身揣進口袋,沉甸甸的感覺讓他的心稍微安了安。
他害怕。
颼颼發涼的恐懼,穿透荷槍實彈的憲兵防線,鬼魅一般在他身前背後纏繞,讓他第一次失去安全感。
太不尋常了,在幾乎是不可能實施的劑量下得到這麼個結果,連姓氏也不配有的家奴阿琰,絕不是等閒角色。
他沒辦法實打實地告訴自己,他聽到的不是那個深鎖在卷宗櫃深處不能見天日的名字:
展昭。
是広照,還是展昭?東條智化那樣順風順水地告訴他,是広照。
智化的淡定,讓他更加狐疑。
陸軍醫院血清案因為靈巖閣敗戰而被壓到箱底,但這並不妨礙越獄失蹤的日向昭的相關檔案被發往滿洲各地,秘密通緝。因為事出倉促,檔案裡只有一張電刑以後補拍的照片。不過真正的追捕並沒有付諸實施,有資格看這絕密卷宗的官員都認為這是死案,直接封存了事‐‐日向昭受刑過重,即使被救走,也不可能活下來。因此接審熊飛與徐行長明鳳華的三角情殺案時,竹內敬三也根本沒往這上想。橫豎不過是個送去當實驗品的原木,是死是活,都沒有不同。
直到石井向憲兵隊提供了失蹤的aruta照片和檔案,同樣的不能見光,同樣的死案,送到竹內敬三手裡歸檔整理時,他才突然意識到,照片上清瘦蒼白的kd376,是多麼神似陸軍醫院電刑室裡昏迷的日向昭。
而這泰山崩於前仍心驚眉定的神情,幾分鐘前,分明在夏目広照臉上復活過來!
不可能,不可能,這幾乎是一個荒誕的結論,但專業憲特的直覺又在胸中呼之欲出,那個震驚關東軍高層的、禁忌的名字,仍然具有可怕的活力,已經前來索命。
展,昭!
這個不死的名字,究竟是不是人?是多少人?會不會還有一把槍,隱藏在任何一個地方?他冒著生命危險親自檢查一遍,沒有任何發現。
沒有發現的時候,往往並不意味著安全,而是意味著藏得深!
他不敢再出門,撥通了青木房間的電話。
通了,無人接聽。
電話接通的聲音不緊不慢地響著,一聲一聲拉伸著竹內敬三的神經。
青木將軍,接啊。
竹內敬三的手指發抖。
阿琰在清醒時說的根本是一派胡言,那兩個試水的人不可能真對夏目主僕下死手,那個死去的憲兵,也絕不可能是在與所謂的刺客搏鬥時死的!可這一切都是背後操作,哪怕是當著東條參謀長,也不能直說。
青木將軍,接啊!
雖然濱江飯店已經被控制,但敵暗我明,正邪難辨,連東條參謀長,也難保是人是鬼!在審問阿琰這件事上,他有誘供的嫌疑!哈爾濱不乾淨大大的有,敵人的刀尖,已經指到我們腦門心!
青木將軍……接啊!
竹內敬三額上淌著汗,他注意力都在電話上,沒有聽到隔著天花板,有極輕微的響動一路移來,在他頭頂停下。
聽筒裡響了三聲,還是沒有人接。
竹內敬三略一思忖,撥通了軍部專線。
電話接通,青木果然已經回到軍部。
竹內敬三壓低聲音,握話筒的手青筋鼓起,&ldo;您說夏目広照不笑時跟一個人十分神似,屬下想到那個人是誰了!&rdo;
青木賢二的聲音有點沙啞:&ldo;講。&rdo;
不祥的預感,超出正常邏輯,像水銀一樣順著電話線壓過來,墜得青木耳膜發痛。他怕聽到某個隱藏在心底的名字,雖然他知道那絕對不可能,卻也在努力準備好聽到任何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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