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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不遠，入夜的秦淮，燈火盈眸，滿河笙歌。
&ldo;難道剛才你不擔心，我會把你拿下送給南京？&rdo;展昭向西安的背影發問。
&ldo;如果你不可靠，我會在你有異動之前殺了你。&rdo;西安在後視鏡裡笑了笑，&ldo;居調查科暗殺名單之首的北俠，親自來電讓我為你提供援助。&rdo;
&ldo;你能提供什麼？&rdo;
西安單手把著方向盤，回手遞給展昭一把藥片，&ldo;退燒消炎補充體力的都有，為了不引起南京疑心，今夜不回瞻園。&rdo;
展昭接過藥片，嘴角苦笑：&ldo;就這些？&rdo;
&ldo;還有，&rdo;西安看著擋風玻璃前的道路，&ldo;乾淨的十五分鐘，從現在算起。&rdo;
&ldo;夠了。&rdo;展昭眼神沉靜，&ldo;去雅情軒。&rdo;
西安踩下油門，如炫車技。
夫子廟最有名的雅情軒，有最紅的歌女，也有最通達的情報。但是很少有人知道它是望華堂的分舵堂口。
進了門，有人過來迎接，展昭對他打個手勢，對方立刻一驚，把展昭請進後堂。
白朗寧的彈夾被拆開，鐫著華章名字的金片在燈光下一晃，堂口主事立刻肅立拱手：
&ldo;望華堂欠華字輩展大俠一樁人情，敬等少俠差遣。&rdo;
僻靜小巷的一所民宅裡，白玉堂的兩粒灰色鈕扣擺在花梨木桌子上。一身短靠剃著光頭的白壽盯著鈕扣上的刻痕，面前是幾個精悍的白家保鏢，旁邊坐著風塵僕僕的白喜。
白壽拿起鈕扣，翻來覆去地看著：&ldo;白喜，二少爺讓我們分成兩路，分別聽他和展少爺指揮。你去跟展少爺，&rdo;他嘴角發出不屑的怪笑，&ldo;剿咱們白家。&rdo;
白喜雖然旅途疲倦，仍然是一副笑樣子：&ldo;我說白壽，我還是不喜歡你的名字，姓白叫什麼不好，偏叫個壽，壽衣壽材壽終正寢，你那一臉殺相就是沒福，怪不得瘦得像棺材板。&rdo;
&ldo;福祿壽喜財，我輪到叫這個，也沒辦法。&rdo;白壽打了個哈哈，&ldo;我知道你也想跟著二少爺，不過這次沒機會了。&rdo;
白喜：&ldo;忘了告訴你，大少爺明天中午到南京。&rdo;
雅情軒裡，西安在前堂喝茶聽曲，手下匆匆趕到，擠到西安身邊。
&ldo;告訴你們快點跟著。&rdo;西安冷眼低聲訓斥，&ldo;要是開始抗戰，這種行動速度，是打算把命白送給日寇？&rdo;
手下不敢吭聲，西安揚揚眼神：&ldo;他在花廳挑姑娘，你們去把帳會了。&rdo;
手下剛要抬腳，展昭從花廳門口走出來，坐回自己座位。侍者趕快過來，給展昭面前的茶盞續茶。
展昭端起茶盞，圓蓋盪開茶葉，輕啜一口，目光閒閒投向小戲臺上唱評彈的女子，打了個轉，又無聊地散開。
西安往展昭身邊挪了挪，笑道：&ldo;沒有看得上的姑娘？哪天我領你去芳雯書院，挑個沒出過門的絕色。&rdo;
展昭敷衍地點點頭，想到受審的白玉堂，他胸中熬煎得比壺中熱茶更甚，全無心情和西安逢場作戲。但這戲還要演下去，他是一個被即將到手的將星耀花眼的軍官，要在外面度過逍遙自在的一夜，算作領上峰的恩賞。
長城內外狼煙起，秦淮猶唱後庭花。展昭仰頭把熱茶喝盡，伴著喉間苦酒般的灼燒感，杯子在手中碎裂。
晨光透過煙羅軟帳，照到展昭臉上，他立刻睜開眼睛。強迫自己睡了兩個小時以後，雖然傷口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