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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噢‐‐&rdo;身為中層管理人員的唐三胖恍然大悟,對宋金說,&ldo;我理解他。&rdo;
宋金對設計人員的事並不瞭解,每次他拿到手的資料和設計,都已經是完美的了,根本不知道底下的流程。但這不能說服他,他說:&ldo;工作妥協不代表生活也要妥協,你幫顏久還了債,那以後呢,你要負責他一輩子?一旦你離開了,他依舊還是那個顏久,沒有任何改變。&rdo;
唐三胖立刻點頭,說:&ldo;這話說得對。&rdo;
&ldo;哥你們別吵了。&rdo;顏久從裡面走了出來,吃飽飯的他比平時看著精神了很多,&ldo;是我的錯,我再也不偷東西了,我會回家,好好打工,好好念書,重新做人。&rdo;
宋金對他這番言論大為滿意,唐三胖也覺欣慰。
戴長青沒有出聲,等顏久自己回家後,他才對兩人說:&ldo;重新做人,不是件容易的事。元彬,你一定很有錢,不是領工資的人,也不用向誰妥協吧?賈胖,你一定是個很樂觀的人吧。&rdo;
宋金問:&ldo;你想說什麼?&rdo;
&ldo;我想說,每個人都是不同的,顏久就跟你們不同,他現在充滿了力量,但很快又會被社會的負能量給消磨掉。他只是一個心智還不成熟的少年,他需要去的,是看心理醫生,他的家人,也需要看心理醫生。&rdo;
戴長青說完這些,就走了。
唐三胖發現宋金沒有罵戴長青,這說明宋金也認可了戴長青的話。他小聲問:&ldo;顏久真的還會再次被打擊回來?&rdo;
宋金良久才說:&ldo;我看會。&rdo;
&ldo;那你為什麼那樣罵戴長青,這件事他並沒有做錯。&rdo;
&ldo;這是兩回事,戴長青像只鴕鳥,老把頭埋在土裡,我瞧著他就惱火。&rdo;
&ldo;……&rdo;
&ldo;至於顏久,不把他推出去,他就沒有改變的機會。推出去試一試,至少會有改變的機會。&rdo;宋金聳了聳肩,說,&ldo;戴長青又說錯了一句話,他說我沒有向誰妥協過,放屁。&rdo;
在當年社會大清洗的時候,他去求過無數人,放了他的雙親,但沒有任何用。
到了而立之年他去創業,沒有任何背景可以倚靠的他,為了一個小小的專案,也要求遍無數人。
他不是沒有妥協過,正因為過往的事太過刻骨銘心,所以他才討厭妥協,才要往高處爬,讓別人妥協他。
而戴長青卻覺得妥協才能保住飯碗,所以任由腳步停留在原處。
他不是不喜歡戴長青,而是不喜歡他的不上進,不拼搏。
不是人人都能因為上進而得到更好的生活,但總該努力掙紮下。
至少到了白髮蒼蒼的時候,他可以說‐‐
老子當年可不是一條鹹魚!
……
到了中午,顏久就過來跟宋金和唐三胖道謝以及告別,他要回家了,找新的工作,過新的人生。
唐三胖挑了一袋好看的桃子給他,讓他路上吃,還送他到了村口。
宋金沒有去,顏久在他心裡,已經是過去式了,他這個人,習慣展望未來。
唐三胖回來後見他在門前的雜草堆旁站著,顛著一身的肉快步走了過去,說:&ldo;金哥,這草礙眼是吧,上回我被那小警察嚇傻了,忘了割草,我這就進去拿鐮刀。&rdo;
&ldo;等等,別割。&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