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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步搖,沉聲吩咐。
大婚三日可是殿下沐休,太子爺專挑今日喚人?
“六弟意下如何?”太子一身明黃錦袍,神情掩不住的得意。
宗政霖看著眼前奏摺所書,神情凝重。太子居然想要摻和此事?
“二哥,此事不妥。漠北戰事在即,不宜再掀波瀾。”
太子那頭正興致高漲,被宗政霖一席話潑得頓時冷了臉色。
“此事關乎大魏治國根基,怎能拖延不報?莫非六弟認為文不及武?”
宗政霖皺眉。“此事尚可暫緩。”
太子臉色徹底陰沉。果然不是一條心,之前還能將之當槍使,如今竟敢明著違背自己旨意。“既如此,那便不勞煩六弟為之煩擾。”
開口讓人送宗政霖出府,卻又突然笑著拍拍他肩膀,“二哥可還沒有好好恭賀你大婚。哪日得空,到你府中喝上兩杯。”
“臣弟榮幸之至。”
坐在皇子府馬車之中,宗政霖鳳目輕合,唇角帶笑。太子這一手真是出人意料,替他省下大筆功夫。既然有人搶著攬這個活計,那他何不盡早抽身?
“葉開,往赫連府。”
“是,殿下。”
赫連府中,赫連夫人看著女兒容光煥發,笑容不減,終是放下心來。
“既然殿下待你體貼,切記子嗣為先。萬不可爭一時意氣,壞了大事。”
“夫人,皇子妃,六殿下親至。大人請二位過去見禮。”門外一小廝急忙來報。
赫連夫人見被太子拉走的宗政霖來得及時,也是頗為欣慰。至少看得出殿下對赫連敏敏還算滿意。
坐在回程的馬車上,柳青猶豫再三,還是開了口。“主子,為何不將府中難處說與夫人聽?夫人能將赫連府打理得井井有條,定能幫您出出主意。”
赫連敏敏神色複雜,半晌才嘆了口氣。“赫連家百年世族,最看重的從來不是哪一個女兒。而是最得用的那一個。別忘了,赫連府的小姐,遠不止一人。”
孃親雖貴為正室,旁的卻有兩位側室虎視眈眈。前任靖安侯的兩位夫人,可都是出自赫連本家姐妹。至於原配為何“突發舊疾”,被繼室取而代之,赫連敏敏清楚得很。大家族的殘酷,比後院爭鬥絲毫不差。
相對於孃親的真心疼愛,祖父和父親從來都是家族第一。現下自己在皇子府地位未穩,怎能自曝其短。
“皇子府中內情,絕不可私下往家裡送。否則休怪我不念主僕十幾年的情分。”赫連敏敏神情陰冷,看著車廂裡兩個大丫鬟,嚴厲敲打。
不幾日,太子親自上奏元成帝,揭發章和十三年春闈舞弊案,舉朝皆驚。此事牽扯甚廣,涉案考生監考官員者眾,竟達一百三十七人之多。
元成帝大怒,敕令刑部徹查,監察司取證。之後大半月盛京暗潮洶湧,三品大員接連落馬。
“你還有何話可說!”御書房內,元成帝一腳踢在宗政淳左肩,將人掀翻在地。
“父皇,不關兒臣的事啊,兒臣是被冤枉的。太子與兒臣一貫不合,此事眾人皆知!此番定是暗中陷害,欲將兒臣除之而後快!”宗政淳肝膽俱裂,嚇得涕淚縱橫,死死抱住元成帝左腿,大聲鳴冤。
“大哥,你此話何意?莫非想要栽贓陷害到本太子頭上?父皇,刑部大牢中關押的大哥府上幕僚都已招認,眾口一詞,豈容他抵賴?”太子指著跪在地上沒個人樣的宗政淳厲聲呵斥,接連數落其幾大罪狀,其情態恨不能將宗政淳打入死牢。
宗政霖眼看兩人爭鬥愈烈,冷眼旁觀。
“父皇,太子是因兒臣手上掌握有他私受賄賂,賣官鬻爵的罪證,才欲斬草除根。此番旁人皆無所察,只他一人揭發驚天大案,可見事有蹊蹺,居心叵測!牽連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