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修心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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姥姥用溫熱的手巾擦了擦我頭上的汗水,這時我才驚覺,我渾身上下溼漉漉的,跟從水池裡剛撈出來似的,但我也能明確地感知到,我身上的不是水,是汗。
“夢見什麼了?”姥姥畢竟是弟馬,一眼就看出來,我現在是得了“虛病”。
“我夢見他了,他摘了一片花瓣兒,扔我香囊裡了。”
“一花一春秋,他這是送了你他一年的道行啊!”
“三千桃花,就送了我一朵,這雜毛狐狸也太摳了!”
“什麼?”姥姥和師父同時驚呼!
“你剛剛說什麼?你怎麼知道是三千桃花?”姥姥抓著我的肩膀,神情無比驚恐。
我被姥姥問的愣住了,回想起當時的場景,自己也覺得奇怪,我就隨便看了一眼,我也沒數啊,可我心裡不由自主地就冒出了一個念頭,這三千桃花,可真好看。
於是,我就原原本本地把自己的感受跟姥姥複述了一遍。
姥姥呆呆地坐在床沿上,瞪著灰白的眼珠,眼淚噼裡啪啦地往下掉,好像瞬間就老了許多。
師父長嘆了一口氣,“孩子,那不是三千桃花啊,那是天狐這一生的三千年啊!這是……”
姥姥突然揮了下手,打斷了師父的話,“觀柳啊,不能往下說了,她現在的修行,接不住的。”
姥姥又把頭轉向我,“從明天開始,你跟著我抄經文,做功課。開始打基礎吧。”
聽姥姥這麼一說,我心裡也有了覺悟,姥姥這是下了決心,要讓我立堂出馬了。看來終究還是躲不過啊。
第二天一大早,姥姥就把我從溫暖的被窩裡薅了出來,按到了小屋的桌子前。
桌上,筆墨紙硯都已經擺放整齊,左邊放著一大摞經書,佛家的、道家的都有,姥姥隨便抽了一本,扔到我跟前,我像模像樣地開始抄經。
要說抄經書這事兒,我其實還挺拿手。
姥姥說,提刀門徒殺孽重,多抄些經文能化掉些業障,雖然也化不了多少,但總歸是沒有壞處的。
從我拜了師父提刀之後,每個月的初一十五姥姥都會帶著我抄幾篇經文。
起初的時候,字都認不全,就是拿著毛筆在紙上胡寫,後來才越做越有模樣,雖說我學習成績渣得一塌糊塗,但卻寫得一手好字,都是這些年抄經書練出來的。
抄了一上午經,吃過午飯。
姥姥開始帶著我打坐靜心,說是打坐靜心,但在這期間,姥姥也開始給我說一些弟馬修行的基礎。
“仙家是借咱們修功德,咱們同樣是靠仙家修功德,弟馬修行先修正心,只有把心擺正,才能帶好堂口的仙家。”
“有仙緣的人未必都能立堂出馬,有的是因為不信仙家的存在,有的是因為不信自己得到的提示。弟馬修行次修信心,信仙家,信自己,信得到的提示。”
“咱們出馬看事兒,弟馬算是仙家的媒介,你得能抓住仙家給的提示,弟馬修行還得修靜心,心靜了,才能看得清,看得真切。”
“咱們這一脈算是家傳,所以正心和信心你是不缺的。唯獨這靜心……”
姥姥講了還沒三分鐘,我眼皮就開始打架,那感覺就跟回到了課堂上一模一樣,聽見老師講課就犯困。
但老師不打人,姥姥是真削啊!拇指粗的大柳條子,劈頭蓋臉就抽下來了,大腿根兒上直接給我抽出一條大紅印子。
修了一下午的心,心靜不靜不說,命給我抽沒了半條。
功課已結束我就跑師父屋裡去了,抱著他這一頓嚎啊。
我爸媽都在省城打工,兩三年也見不到一面,我身邊兒最親的人,除了姥姥就是師父。
每次我闖了禍,或者是受了委屈,第一時間就是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