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三章 (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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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未必會好。留在這裡,公子康非但不會憐憫,反而會拿他們出氣,只有死路一條!
隊伍沿長街前行,車轍足印相疊,很快被落雪覆蓋。
公子康被拽回到府內,強壓著脾氣聽密武教導。待送走兩位舅父,終於爆發,揮袖掃掉案上書簡,拔出佩劍衝到院子裡亂砍,嚇得婢女侍人不敢靠近,膽子小的更躲在廊下瑟瑟發抖。
“郅玄,郅玄!”
公子康憤怒咆哮,手中的劍一次接一次砍下,將院中三棵碗口粗的樹全部砍斷。
“今日之辱,他日必報!”
彼時,正聽府令上報的郅玄突然打了個噴嚏,示意府令不必擔憂,端起苦澀的湯藥一飲而盡,眉心不自覺皺緊。
實在是太苦了。
侍人送上甜湯,郅玄飲下一口,甜味沖淡了苦味,嘴裡卻湧上一股澀意,並不比之前好過多少。
“不用。”
勉強喝下兩口,郅玄不再飲甜湯,命侍人送一杯溫水,總算是壓下滿口澀意。
“公子,公子康恐不會善罷甘休。”府令說道。
“那又如何?”郅玄咳嗽兩聲,將溫水全部飲盡,示意侍人不必再進。
今日之事既是為讓國君放心,也是他對各方的試探。雖說事情的發展和預期有些許出入,總歸不是偏差太多。
他已經死過一次,難得上天又給他一次機會,無論如何他都要好好活著。不求長命百歲,至少要壽終正寢。
公子康是否記恨,對他而言問題不大。
他不想死,公子康不會放棄對權位的追逐,兩人註定是不死不休的政敵。你死我活的關係,多恨一分少恨一分又有何妨?
今天這點委屈算什麼?
認真計較起來,讓對方委屈的日子還在後頭。
相比公子康,他更關心各氏族家主的態度。
就目前來看,還算讓他滿意。
國君暫時不想捨棄唯一的嫡子,中軍將就不會改變立場。密氏找不到合適的時機下手,多數氏族家主保持壁上觀,數年之內他應該性命無礙。
當然,前提是他不犯蠢。
身為一名成功的商人,經歷過家族內部的爾虞我詐,縱然是換個地點,換上一批對手,郅玄自忖可以應付,頂多是費力些。
不求大功,戴上幾張面具,保命不成問題。
郅玄有些出神,府令以為他病體虛弱,愧疚不該讓他如此費神。
“公子初愈,理當多休養,僕該死!”
看出府令的自責,郅玄擺擺手,讓他不必如此。
“君上令我閉門,正好養病。你親自將罰金送去,回來就閉府,無論誰來都不見。至於帶回來的那些人,分開關起來,告訴他們,將知道的事情說出來,我或許會饒他們一命。”
知道的是什麼,郅玄沒有明言,端看這些人知道什麼,又能拿什麼換取自身性命。
國君府內,西原侯坐於案後,一邊聽侍人上稟,一邊擦拭手中長劍。
劍身長三尺三寸,出鞘鋒芒逼人。劍柄為一臥虎,兇猛駭人。堪稱神兵利器。
此劍乃人王賜給第一代西原侯,後經三代傳至他手,視為國君象徵。
同樣的王賜劍,世間僅有四柄,除他手中所持,分屬北安侯、東梁侯和南幽侯,象徵四大諸侯,代中都人王牧守四方。
西原侯一遍又一遍擦拭劍身。
歷經歲月,長劍依舊鋒利,橫起劍身,能清晰看到映於寒鐵上的雙眼,幽暗、森冷。
侍人稟報完畢,匍匐在地不敢出聲。
殿內有炭火供暖,卻不見半絲煙氣。
塗有青漆的地板微熱,侍人卻半點感受不到,只覺得寒意森森,冷徹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