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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知知，“聽二哥說，你去了一趟灃洋縣，那個專門埋葬孩子的坑還在嗎？”
許遠寧閉上眼睛，沒有戴眼鏡的眼睛有一點凹陷，長長的睫毛輕輕地顫動著。
“……不……在了。 ”
“那麼小的一個孩子，說死就死了，說扔就扔了，家人都沒有去看一眼，你會不會覺得很奇怪？”
葉知知現在能接觸到的人只有許遠寧和許遠謙兩人，血緣的牽絆，她必須弄清楚許家和當年究竟還發生了什麼事情。
“對……不起。”
許遠寧的睫毛動的厲害，始終都不敢睜開眼睛。
聽到他的道歉聲，葉知知的心又酸又澀，她不願意糊里糊塗，自欺欺人，冷著聲音，站起來， “其實，有沒有親人對我來說意義並不是很大，也不是很重要。 ”
不是她扒著許家非要認這個親。
葉知知沒有一點停留，朝門口走去，手握住門把，就在她用力的時，許遠寧疲憊的聲音傳過來。
“知知，等等。 ”
葉知知放鬆力氣，沒有回頭。
“其實，爺爺在離開的時候，還交待了我一件事情。 ”許遠寧的聲音從身後傳過來。
葉知知回頭， “什麼事情？”
許遠寧已經睜開眼睛，目光清澈到連他自己都有些看不到， “爺爺想讓你將姓改過來，姓許。 ”
葉知知重新走到床邊，在椅子上面坐下來。
“然後呢？”
“我覺得你現在過得很好。 ”許遠寧笑得苦澀， “當年的事情我也不知道，那個時候，我也只有七八歲，只是從爸媽寫回來的信裡知道，我有一個妹妹。 ”
“他們工作回來，並沒有帶回你，然後爸媽直接離婚，媽去了很遠的沿海城市，爸申請去了鄉下做科研，爺爺也很少回家。”
“我也是上次去灃洋縣後，才知道他們根本沒有去找你，都沒有追究那兩人的責任。 ”許遠寧說得很無奈，“我問過爺爺，他說他當時有任務，不能私自行動。 ”
葉知知盯著許遠寧，對他的抱有六十分相信。
當年，他確實是一個孩子，家裡人告訴他妹妹死了，他肯定會相信。
“至於我們父母，我也不是很瞭解。 ”許遠寧接著說，“他們離婚後，各奔東西，幾乎跟家裡斷了聯絡，家裡只有我和遠謙生活。 ”
“但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他們離婚一定是因為當年灃洋發生了什麼事情導致的。 ” 許遠寧長大後，經常會想起父母，這是他自己的猜想，“我試圖查過，但什麼都查不到，當年在灃洋縣工作過的工作人員名單屬於機密，我無權查閱。”
葉知知心裡琢磨著許遠寧話中真假，一時無言。
“一直沒有跟你提父母，是覺得怕你難過。 ”一對不管孩子死活的父母，在他心裡，就是沒有。
葉知知可以感覺到許遠寧心裡的壓抑，伸手握住他放在被子的手，“你小時候得的什麼病？”
“不知道。”許遠寧眼神真摯，“我去找過診治我的醫院，當年的醫生早就換了好幾輪，就連我的病歷也不在。 ”
葉知知驚訝，“你真的不知道自己得了什麼病？”
許遠寧點頭，“是，他們只說我是出生時的弱症，身體本身就虛，你不是也一直在說我的身子太差，太虛嗎？”
葉知知， “……”
“那你這麼多年去醫院，他們都沒有檢查出病因嗎？”
“就是你看到的，如果我身體哪裡不舒服，他們就會對症開藥。 ”葉知知在幫許遠寧開中藥時，他就已經將自己吃過的藥拿給葉知知看過。
葉知知收回手，語噎，她感覺許遠寧什麼都說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