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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記包子鋪。 杜鴻秋留沈香引和玄果吃午飯,飯後玄果在院子裡曬著太陽睡午覺,養女屋子裡外上下大掃除。 空氣中有肥皂水和灰塵混合的味道。 陽光透過窗縫照在杜鴻秋皺襞的面板上,老人的面板很薄,泛著柔和暖光。 他戴著老花鏡,認真在用鉛筆在紙上唰唰唰的寫著出遊的計劃,手邊還擺著切好的水果。 時間在這間有百年曆史的房子裡,好像更慢一些。 沈香引覺得無比心安,唇角不禁上揚。 “沈姐姐,上午在路上碰到那個穿西服的男人,和鶴沖天有過節嗎?” 沈香引用小銀叉挑起一塊切好的芒果,將楚經綸和鶴沖天之間的事說了個大概。 “也是個可憐人,哎……要是當時我在店裡,讓他家人吃上一口包子就好了。” “命運安排,沒有人有錯。”沈香引開啟手機,“戲曲節的場地在西湖邊,我定了一個附近的民宿小院,你看看行不行。” 沈香引把手機遞給杜鴻秋,杜鴻秋調整了一下老花鏡,腦袋往後抻,看圖片。 經典蘇派建築的民宿小院,院子裡還有一幅鞦韆。 “行。”杜鴻秋雙眼含笑。 沈香引看到他的笑,心也跟著變得更柔軟,“你最喜歡的崑曲大師親傳弟子七天都會在。” 杜鴻秋更是欣喜,雙手有些侷促的撫平衣服褶皺,“我好久沒有出遠門,除了衣服還要帶些什麼?” 沈香引:“帶錢。”說完又笑了,說是她帶杜鴻秋去玩,花的又是人家的錢。 杜鴻秋連連點頭,“那是自然,帶多多的錢,讓沈姐姐想買什麼就買什麼。” 轉而又盯著自己的腿看,聲音低了一些,像自言自語,“帶副柺杖,去了不要拖你後腿才好。” 沈香引捻起桌上的果殼,丟在杜鴻秋身上,笑怪道:“說什麼拖後腿?我們又不趕時間,累了就休息,慢慢逛,三月江南海棠花開得最好,我們就找海棠樹下坐著休息。” 杜鴻秋揚唇笑,笑聲清亮溫暖,無限憧憬,已經預見二人坐在海棠花下閒適的場景。 衰老的心臟怦然恢復年輕的跳動,期待到生出焦灼來。 沈香引笑意加深,“玄果留在這裡,我後天清早六點來找你吃早飯。” 從杜鴻秋家出來以後,正是一天當中陽光最舒適的下午。 腳下青石板凹凸不平,乾淨得反光,踩在上面,沈香引步伐越發輕鬆。 心情好多了。 龐文魁死了也好,業火的力量應該會隨之消散,意味著高天師也會失去業火加持,變回空有道術而法力不精的庸人。 龐顯順這個草包也掀不起什麼風浪。 鶴沖天在青龍集團會輕鬆很多。 她眼下,最重要的就是開開心心和杜鴻秋去江南玩一遭。 這世間很美好,要嘗試和自己和解。 生活好像在此刻再次變得有序有期待。 只是想到鶴沖天……心臟會滯一下的酸脹。 她不知道怎麼面對他。 愧對,一時間無法彌補,也害怕。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她動心到自己惶恐。 她擔不起鶴沖天的信任,好像怎麼做都會辜負。 杜鴻秋這知己已讓她患得患失,她不敢讓自己無盡的生命中,有鶴沖天這樣絕對毀滅的存在。 如果繼續發展下去,不敢想會陷得多深。 他是認真的,她也控制不住會一起沉淪。 百年後,失去他,她一定承受不了。 不吃飯會死,因噎廢食不可取,不談感情不會死,她無法再和鶴沖天繼續放任自流下去。 這份感情龐大深遠,太重,她裝不下。 回到沈記裁衣。 古云實在工作臺邊,正給虎妞演示自己的心靈手巧,“拓印花朵我也會,明天去摘些花回來,我給你做塊手帕。” 看到沈香引回來,古云實抬臉驚喜,“沈姐姐,你可回來了,來幫我看看,我想給虎妞做件春天穿的衣服,這個稿子怎麼樣?” 沈香引踱步到桌邊,拿起來仔細端詳。 藕粉色輕薄麻質布料的上衣,上窄下寬,寬鬆版型。 袖口很寬,接近袖口一端的半截袖子是重工微鏤空的毛線編織,綴著幾朵玫瑰,花型圓潤可愛,非常少女的美衣,像春天。 “好看,真愛還真是讓人爆發潛力。”沈香引認可的敲敲桌面,“稿子好,手工也跟上,別拉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