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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香引面對這突發情況,眼睛瞬間都睜不開了。 漫天漂浮的豆蔻粉,濃烈微辣鑽入口鼻,屏住呼吸也沒能躲過。 窒息得無法喘息,接連的噴嚏和咳嗽。 沈香引耐不住彎下了腰,腳下不停去地下室殺劉則。 身後猛地襲來危險氣息。 沈香引在頭暈耳鳴的噴嚏中驀的被人一掌劈在後脖頸處,瞬間眼前一黑。 …… 沈香引腦袋重得像灌了鉛。 沈香引摸了摸手邊潮溼的草,睜開眼,天亮了。 她猛地坐起來,環顧四周。 一片野地,不遠處是昨晚劉則的房子。 劉則?他真的叫劉則嗎? 還是叫卜賢? 沈香引頭很痛,是長時間窒息缺氧導致大腦損傷。 她是怎麼也沒想到,劉則的真實身份,是卜賢! 那個木訥陳舊的中年男人,枯瘦懦弱,窩窩囊囊。 卜賢是小陳的師父,給他下蠱易如反掌。 他也是翟新厚的同事,進出大樓,沒人比他更方便。 還有,他是學醫的。 沈香引起身朝山坡下的房子跑。 沈月英還在那裡。 一路疾奔,她在想,昨晚開卡車撞門的人是誰? 或者說,還有誰知道她豆蔻粉過敏? 卜賢也好,劉則也罷。 既然知道了身份,就不會讓他跑了! 沈香引掏出電話,打給翟新厚。 臨撥出又猶豫,鶴沖天知道她豆蔻粉過敏,翟新厚也知道。 她現在誰也不敢信。 又來了,這種無所倚靠,身邊危機四伏無人可信的孤零感! 捂著口鼻再次進入房子,空氣中隱隱有殘留的豆蔻粉味道,但是地面上的,已經被清理過。 直奔地下室。 沒有窗又斷了電,地下室烏黑得什麼都看不到。 她磕磕絆絆撲到房間中央的透明棺邊,狼狽,踉蹌。 手機微弱的燈光照亮裡面的沈月英。 沈月英躺著,裸著,身上大大小小的圓形蛀動,腐爛的面板上長滿各種菌類苔蘚。 她的臉變了形,被深入面板的植物頂得凹凸不平,幾乎看不出人形。 血肉腐爛,黑洞洞的眼眶裡隱隱爬動著什麼。 再往下看,沈月英的肚子在動。 突然,尖銳吱吱的聲音響起的同時,麻河村那條大肉蟲從沈月英的腹部下竄了出來,撲在透明棺內壁。 沈香引捂著臉,單薄的身子劇烈顫抖,淚水順著指縫洶湧而出。 壓抑許久的悲痛瞬間傾瀉而出。 月英怎麼能讓這腥臭的大蟲子築了巢?!還生了一堆小的蛀滿她的身體!! 她連個全屍都沒有。 一股無法控制的戾氣衝得頭腦不清明,她恐怕要瘋了,無法控制自己,僵硬站起身。 摸到透明棺的鎖,猛揮一拳下去,清晰的生疼擴散,讓她覺得痛快,好似心中無處發洩的火有了出口。 鎖沒開,一拳又一拳,皮開肉綻火辣辣的痛。 啪嗒。 鎖掉到地上,沈香引掀開上方蓋子的同時操起旁邊的金屬棍。 預判著大肉蟲撲來,腥臭味撲面而來。 砰的一棍子,沈香引揮得大肉蟲吱呀呀叫。 她已經感覺不到噁心,沒了理智,一腳踩在肉蟲身上,眼底發燙,滾滾的淚夾雜著狠戾。 雙手抓著金屬棍搗在地上,一下又一下,又快又猛。 她緊抿著唇,肉蟲被她搗成了爛泥,也停不下來! 撕心裂肺的一聲嘶喊後,沈香引停了手,有些神經質的轉頭看向透明棺。 沈香引柔聲說:“月英,我帶你回家去。” …… 沈記裁衣二樓,沈香引窗簾拉得嚴實。 開啟裹屍袋,沈月英蜷在裡面,惡臭撲鼻,但她不嫌難聞。 沈香引的眼底猩紅,映著水光,破碎而悽清。 她把沈月英抱在床上。 有一隻拇指大的蟲掉到紅色花紋的地毯上,沈香引狠狠踩在上面,鮮血蔓到鞋邊。 腥臭蔓延。 “我…我一定給你弄乾淨。” 沈香引坐到床邊,捻起銀針,把沈月英身體裡的蟲一隻一隻挑出來,丟進旁邊的火盆裡。 不小心扯到皮肉時,心裡一揪。 千萬只蟲,她有耐心,連有蟲趁著她哭模糊了雙眼鑽進她手中受傷的皮肉都感覺不到。 不知道是彌補虧欠,還是終於肯承認,她真的很愛沈月英。 遲來的,總是無用的。 “水中撈月尚見影,我訪娘要比撈月更眇茫,訪過了禪院庵堂闖,庵堂禪院皆無娘……” 這段評彈沈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