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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哪,我好愛她。
當我走出運動室時,那種害怕即將失去她的不祥預感再度襲上心頭,我不由得全身劇烈地發抖,必須倚靠在牆上讓自己冷靜下來。
白天裡她不會有事,從位於席格山的廣播電臺穿過市中心回家只有十分鐘的車程。夜晚似乎才是猴群出沒的時間。史帝文生那類的變種惡徒在大太陽底下的自制力似乎也比在月亮底下高。就跟&ldo;怪醫魔島&rdo;(the island of droreau )裡的怪獸人一樣,一到夜晚就獸性大發。當夜幕來臨時,他們就失去自我控制的能力,使得他們有膽做一些白天不敢做的事。現在既然是白晝,薩莎絕對不會有事的。從小到大,這或許是我第一次為白晝的來臨感到欣慰。
最後,我來到她的臥房。床鋪的款式很簡單,素麵的床頭板,床尾沒有腳板,床上只覆蓋著一面纖薄的白色絲絨床罩。梳妝檯、床頭櫃和桌燈完全沒有任何特殊之處。臥室的圍牆帶著淺淺的黃色,恰似雲中晨曦的顏色。有些人或許會覺得房間的陳設稍嫌單調,但是隻要有薩莎在場,這裡遠比任何法國城堡裡的巴洛克臥室裝飾得更精緻豪華,也比任何一座禪寺的打坐地點更能平靜人心。她睡起覺來從不斷斷續續。只要她一睡著,就跟沉沒大海的石頭一樣,經常讓人不放心地忍不住伸手碰碰她,感覺她的體溫,試試她有沒有脈搏,生怕她會這樣睡死過去。她對人也充滿熱情。當她和你做愛的時候,整個房間似乎都暫時停止存在,讓你彷彿置身超越時空的某處,在那裡只有薩莎,只有地散發出來的光和熱,她燦爛的光輝總是那麼
耀眼奪目而不灼人。
當我繞過床尾,走向牆邊的三扇百葉窗時,我注意到有個東西放在絲絨床罩上。那個東西不大,外表看起來極不規則,但很光滑,一塊發亮的彩繪瓷器碎片,刻畫著十張微笑的嘴,一彎臉頰,和一隻藍色的眼睛。那是在安琪拉。費裡曼家被摔破在牆上的克里斯多福娃娃臉上的碎片。
顯然至少有一隻猴子在昨夜到過這裡。
我忍不住發抖,不是因為害怕,而是憤怒,我猛然從夾克里拔出手槍,開始在屋內進行地毯式的搜尋,每一個房間,每一個衣櫥,每一個碗櫃,只要是這些討厭的傢伙躲得進去的縫隙,全都不放過。我一邊咒罵,一邊放出敢說敢做的恐嚇,我用力扯開門,粗暴地關上抽屜,用掃帚的把手朝傢俱底下猛戳。我的大肆喧譁立即引來歐森的注意,它衝到我身邊以為我和誰發生了激烈的爭鬥,然後它試著保持安全距離地跟在我後面。
結果屋裡連半隻猴子都沒有。
當我結束搜尋行動的時候,我忍不住想拿一桶高濃度的阿摩尼亞,擦拭屋裡每個猴子可能碰觸過的角落,藉此抹去心理上的玷汙感,彷彿它們不單是衛文堡的實驗品,而是從地獄鬼火和罪人慘叫聲裡冒出的怪物。將阿摩尼亞的事擱在一旁,我趕忙拿起廚房裡的電話直撥kbay播音室的專線。在我鍵入最後一個號碼的時候,赫然想到這時薩莎應該在返家的途中,我立即改撥她的行動電話號碼。
&ldo;嘿,雪人。&rdo;她回答。
&ldo;你人在哪裡?&rdo;
&ldo;再過五分鐘就到家。&rdo;
&ldo;你的車門鎖了嗎?&rdo;
&ldo;什麼?&rdo;
&ldo;看在老天的份上,你的車門到底上鎖了沒有?&rdo;
她遲疑了一下,然後說:&ldo;現在鎖了。&rdo;
&ldo;別讓任何人在半路把你攔下來,不管那個人是朋友還是警察,假如是警察,你更不能停車。&rdo;
&ldo;要是我不小心撞倒一位老太太怎麼辦?&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