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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了笑，也不尷尬，指揮方向：&ldo;出去一下，去走廊。&rdo;
他普通話有些不標準，帶點地方口音，說話像唱歌一樣，讓人心情愉悅。
&ldo;去走廊做什麼?&rdo;
&ldo;找廁所，我撒個尿。&rdo;
&ldo;……&rdo;
見她不說話了，他問：&ldo;怎麼了?&rdo;
銀枝說：&ldo;沒。&rdo;
醫院走廊很亮，廁所在走廊盡頭。
半夜沒什麼人，他們每句話音量都被放大，病房裡病人的咳嗽聲也傳了出來。銀枝不再說話。
男廁門口，銀枝撒手：&ldo;要我送你進去麼?&rdo;
&ldo;……&rdo;
看到他青紫臉頰上驚訝的表情，銀枝淡淡道：&ldo;反正是半夜，裡面沒人。&rdo;
話音剛落，裡面傳出抽水的聲音，一個大爺邊提褲子邊往外走，怪異地看了他們一眼，直直出去了。
銀枝：&ldo;……&rdo;
他一本正經道：&ldo;現在應該沒人了。&rdo;
銀枝：&ldo;……&rdo;
銀枝覺得這事很尷尬，再抬頭看這個人，他嘴角帶著弧度，分明在憋笑。
她轉身離開。
丟如此大的臉，再不走就是傻帽。
他沒攔她，等她走遠了，才大步走進便槽，方便完了，一本滿足。
他在廁所裡抽了一根煙才回去。快到治療室時，調整步姿，一瘸一拐走進去，一眼就看見坐在病床前，單手托腮的銀枝。
他想了又想，覺得今夜機會難得。於是挪到她跟前，誠懇地說：&ldo;剛剛謝謝你。&rdo;
銀枝沒說話。
&ldo;我是美術學院的，叫金世安，你呢?&rdo;
銀枝還是沒說話。
他覺得不對勁，繞到她面前，才發現她閉著眼，已經睡著了。
他不再出聲，脫下自己的棉衣，輕輕披在她身上。
第二日，等金世安醒來，銀枝她們已經走了。
他坐起來，身上搭著自己的棉衣。
他揉揉太陽穴，有幾分懊惱。
本以為踏破鐵鞋無覓處，誰知送上來的機會，他連人家名字專業都沒搞到手。
室友周強來給他送早飯。說是早飯，其實就是一個冷饅頭和冷雞蛋。
&ldo;住院的感覺好受不?&rdo;
&ldo;挺好。&rdo;他發自內心地答。
&ldo;你哪出問題了，竟然還要留院觀察。&rdo;
金世安舉舉右手，胳膊處有一列淤青：&ldo;這，一直疼。&rdo;
&ldo;然後呢?沒其他毛病?&rdo;
&ldo;沒。&rdo;
&ldo;……我看你是腦子有病。&rdo;
金世安嚼完饅頭，趁醫生還沒換班，去找了昨晚的值班醫生。
也不知道他跟醫生說了什麼，醫生同意他翻看昨晚的看病記錄薄。
昨晚看急診的病人不多，總共就四五個。
金世安很快便翻到了‐‐
姓名：王樂樂
性別：女
年齡：18
專業：1994級中文系
他嘴角勾起愉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