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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也是第一次見到。
張筠亭同樣看得聚精會神。她的三隻樂師貓也從婷婷的領口後面探出頭看戲,呆得張大了嘴。
顧易安則是沉吟不語。
她看過無數舊戲,這樣精彩的傀儡戲也是她少有的經驗,但顧易安的記憶裡,在她的少女時代曾經在哪裡看到過。
她在發動“多聞c”回溯本人龐大的記憶庫。
陸澄問起顧易安的意見。
“再看看下面的。”
易安道。
“醉打山門”完畢,戴瑛又演了一出“活捉三郎”。
仍然是一手一個布偶,一手是飄飄若風的紅衣女鬼,一手是色迷心竅的丑角書生。
戴瑛變幻著雌雄莫辨的聲線,忽而化為女鬼,忽而化為書生。
戲到了最後,女鬼的爪子拎上了理智值完全瓦解的書生,
製作成書生的布袋,也徹底離開了戴瑛的那隻手,他另一隻手上的女鬼像提真正的布袋那樣提著舌頭吐到胸口的書生,勾到陰間去了。
“在圖書館收藏的b級咒術書‘綴白裘’的百種娛神舊戲,既有‘魯大師醉打山門’,也有‘紅惜嬌活捉三郎’。
——戴瑛這兩出傀儡戲的儀軌和‘綴白裘’上兩出真人戲的儀軌完全一致,他把本該由真人請神的戲,移植到了兩隻手的布袋木偶上。”
終於,顧易安道。
懂行的婷婷愣住了。
——經過這段日子易安的樂師訓練,婷婷也逐漸學習了“綴白裘”上一些儀軌。
儘管演的都是儀軌裡的配角和龍套,但她無比清楚就算真人,能絲毫不差地完成儀軌要求有多麼不容易,而靠那沒有生命的布袋木偶完成儀軌真是超出了她的想象了。
陸澄和易安互相望了一眼。
——他們兩都知道《綴白裘》是張筠亭那位侍奉青帝的“樂師”祖父張鶴友的獨一無二的遺物。
當然,兩人都沒有告訴婷婷《綴白裘》是她爺爺的東西,時機還不成熟——那本《綴白裘》上可留著婷婷爸爸,紡織廠老闆張傳琴反反覆覆的勸退告誡。
這位戴瑛和婷婷的祖父有什麼淵源?他是在什麼時候學會了《綴白裘》上的儀軌?
無論如何,至少這個戴瑛絕對有調查員的實力。
第三齣傀儡戲,由另一個傀儡師輪替,戴瑛休息。精彩程度立刻下了一個層次。幸好這出傀儡戲基本是唱,沒有什麼動作,紕漏不多。
最後一出傀儡戲,仍舊是戴瑛壓軸,是“青蛇娘娘盜庫銀”的連環武戲打鬥。他一手駕馭手持雙劍的刀馬旦小青蛇,一手不斷更換各路守衛庫銀的神怪。
一個接一個神怪被小青蛇娘娘胖揍,小青蛇娘娘抱著大大的白銀元寶滿載而歸,整晚的傀儡演出就在嗨翻的鑼鼓裡結束了。
謝幕的時候,戴瑛從帳幕之後走了出來。
——他已經三十五歲,一襲青色長衫,大拇指上套著一個翠玉扳指。
他仍然是一個沒出過閨門的大姑娘一般斯斯文文的溫潤男子。只是,在戴瑛本來俊美無比,連男子看了都要心動的臉龐上划著兩道叉狀刀疤,刀疤癒合了很久,但刀痕是現在的植皮手術抹不去的。
戴瑛合掌,感謝觀眾。
觀眾仍然抱以熱烈的喝彩,喝彩裡又含著些遺憾。
顧易安告訴陸澄三人:戴瑛十幾歲就名揚幻海,是佔了八仙橋小世界十年舊戲舞臺的頭號明星。
但是仇家不願意戴瑛所屬的戲班長紅,用了黑暗暴力的手段打擊,戴瑛所屬的戲班就此在幻海煙消雲散。
等戴瑛再次復出,已經無法真人演出,改行傀儡師了。那些慘淡的歲月,潘逸民始終是戴瑛的恩主,不離不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