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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取下面具,拉她進屋:「怎麼突然換髮型?」
「想換就換了。」
夏仰語氣平平,渾不在意的。輕輕掙脫他的手,把空掉的糖果盒擺在大門外面。
段宵進了臥室洗澡,出來後看見床上躺著一個金髮波浪卷的女人裸背。窈窕的身段,長腿細腰,在這個夜晚像是引誘。
他剛往前走兩步,臉色又沉下來:「茜維莉亞,出去。」
床上的茜維莉亞轉過身,俏皮天真地看著他:「您都沒碰我,就知道是我啊?別生氣,這可不是我的主意。」
段宵低斂著睫,一言不發。
茜維莉亞臉色微窘,意識到他快要發怒,連忙說了聲抱歉,立馬撿起衣服出去了。
床上的那張床單被他扯下來,撂在地毯上。
房屋內的智控版面調至監控頁面,段宵視線掃過那道清瘦背影,鎖定在花園裡的聖誕樹那。
那些彩燈燈光還閃爍著,那一片並不算漆黑。
他過去找夏仰時,她臉上都沒什麼意外,也不怕他興師問罪。她抱著膝蓋坐在草坪上,面前拆開一個從聖誕樹上拿下來的禮盒。
並不是空的,裡面裝著一個北極熊小公仔。
夏仰不會拆完,也不會知道這樹上所有的裝飾品禮盒都有禮物,他從來不準備空白的驚喜。
段宵坐過去,長腿岔開,把人從背後圈住,下巴擱在她細瘦的肩頸上:「你頭髮味道很大。」
剛染完,染色膏味道是香的,也是重的。
她膚色白,這兩年在海邊城市住著也極少曬太陽,這發色倒是襯得那張臉更瓷淨。
夏仰慢慢地把拆開的盒子又折回去,淡聲:「你離我遠點就聞不到了。」
她手笨,不太會疊禮盒。
段宵視線被她轉移,伸手幫她。
「你綁的蝴蝶結好醜。」
她皺眉吐槽,像跟他對著幹,又拆掉重新弄。
他就這麼安靜地環抱著她坐了會兒,才發現原來太久沒和她說話,已經習慣她無聲無息了。
可是她稍稍耍個滑頭,給他嘗點甜,讓他知道她還會和他開玩笑。他又變得很沒出息,什麼都想給出去。
但段宵還有什麼能給的,她又稀罕過他的什麼。
似乎只剩下自由了。
於是他吻了吻她側臉,問道:「想回國嗎?」
夏仰眼皮輕掀,不動聲色:「樹都運回來了,不過聖誕了嗎?」
一樹的燈在她這句話之後驟然亮起,段宵往旁邊看了一眼,丟開按鍵:「就當你陪我過完了。」
兩年沒回國了,落地看見溫雲渺的時候,夏仰還有些恍惚。
她對妹妹撒過一個又一個的謊,為了掩蓋自己的處境,連溫雲渺的畢業典禮都沒去參加。
溫雲渺如今從事的是機械工程相關,做的是自動駕駛汽車這一行。不用和人打交道,倒也算輕鬆。
姐妹倆都不是熱絡的性格。
但好不容易見上面,還是湊在一起說了好多話。
到下午,仇助來接夏仰去醫院做體檢。
而段宵的辦公室裡,闖進來一個不速之客。崔秘書正送上茶點,前腳剛走,後腳就聽見一聲哐當聲。
溫雲渺把那杯盛著茶的杯子往段宵臉上砸,玻璃杯炸開,飛濺的碎片劃傷他的臉。
他按了內線,交代外面的人:「不用進來,沒事。」
溫雲渺漠視地瞪著他,夏仰再在她面前裝作相安無事,可是一個人的狀態是瞞不住的。
她下意識的遲鈍,眼睛裡的無神,和通話錄裡只有他一個人的聯絡方式…都成了破綻百出的例子。
「你對我姐,做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