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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沉雅揚起眉梢:“說。”
司空幸道:“這酒味烈,卻也甘醇芬香,味道似曾相識,按理說……”
“按理說,我們不應當在南國喝到這種酒。”白貴“嗒”地將酒杯往桌上一放,下了定論。
雲沉雅點頭笑了笑,又側目看向司徒雪,“你以為呢?”
司徒雪秀眉蹙起,思量半晌道:“屬下甚少飲酒,不覺其中蹊蹺。若硬要說特別之處,只覺此酒好喝,甘冽中略帶獷博,但也不失醇甜。”
“確實如此。”司空幸眼神一動,恍然憶及一樁事。他看向白貴,“兩年前,我隨大公子至北荒。曾有一處人家拿釀酒招待我們。那酒的滋味與眼前的這杯不像,但其中的獷烈之味,卻如出一轍。”
“是了。”雲沉雅點頭,也看向白貴,“可能嚐出釀酒的原料?”
白貴精通醫術,對製茶釀酒之術亦有造詣。他再品一口,深思道:“不曾想,這南方的酒裡,竟摻雜了北地的青稞。”
雲尾巴狼笑起來。他抬了手,招呼來一跑堂的,打賞一錠銀子,問說:“你們這酒甚好,有什麼來頭沒有?”
那跑堂的將銀子擱手裡掂了掂,放在牙間一咬,雙眼登時閃亮起來。
“嘿這位爺可真大方!不瞞您說,我們這兒賣得這沉棠酒,可是京華城排得上名號的。一月至多二十七罈,要是賣完了,不好意思,您只有下月再來。”
停了一下,跑堂的又諂媚道,“不過這酒貴,能買的起的也不是個平凡人,爺您今日撞上了,碰巧喝了,倒是個難得的緣分。”
說起來,雲沉雅點“沉棠酒”也真是個緣分。入酒樓時,菜牌子一路望過去,不知不覺就喊了這個名兒。
雲尾巴狼稍一晃神,扇子擱手裡摩挲兩下,又作出一副笑顏:“那這酒的來頭……”
跑堂的機靈,不等他問完,便順著話頭往下猜:“這位爺想知道這酒的來頭?”
白貴看了雲沉雅一眼,又往跑堂的手裡塞了三兩銀。
“實不瞞您說,我們這望歸樓有倆掌櫃,大掌櫃管樓裡的生意,二掌櫃曹先生才專管這酒。爺您今日可算來得巧,曹先生恰好在。若逢上他不在,便是我們知道在哪裡尋棠花酒,也不定能買來。”說著,跑堂的又看雲沉雅一眼,識趣地道:“小的這就為爺去叫曹掌櫃。”
待跑堂的走遠,雲沉雅慢條斯理展開摺扇,搖了搖,彎起雙眼:“一月二十七罈,一年就是三百來壇,這數目,可不小。”
司空幸點頭:“釀這酒,需要北荒的青稞麥,而南俊並無青稞。”
司徒雪一愣,不禁道:“也就是說,這個釀酒人,每年都有法子弄到大量的青稞。所以,這釀酒之人,必定越過神州大瑛的?河界,跟姬州北荒,抑或窩闊國人,有生意買賣的關係。”
白貴怔然道:“南俊國的聯兵符已毀,想要修復聯兵符,必須借北地之力。因此,想要找聯兵符的餘孽,南北買賣是一個入手點……”
雲沉雅笑了一聲,“巧的是,釀這酒的人,與北荒乃至窩闊,恰好有著生意往來。”
看了看桌上的酒,白貴吸了口氣:“踏破鐵鞋無覓處,大公子委實英明,竟順藤摸瓜找出一條線索。”
雲尾巴狼勾了唇:“不一定真是線索,碰碰運氣罷了。”
少時,大堂二樓便下來一人。三十來歲的漢子,尋常樣貌,極好的脾性。這人便是望歸樓的二掌櫃,曹升。
既然抓住了沉棠酒這一條線索,雲尾巴狼索性藉口做酒水生意,打探這酒的門路。
曹升聽聞他的來意,隨即爽朗笑道:“前陣子俺才問小掌櫃多訂了七罈酒,沒想到今日又有生意找來。老實人就是好啊,老實人財源滾滾來。”
雲沉雅聽了這話,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