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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思慕脫出那副身體,飄在半空抱著胳膊嘆息。
眾人自然看不見飄在半空的賀思慕,那小將軍低頭看了一眼倒在自己馬前的可憐姑娘,對旁邊的一位副將說道:「把她帶下去照顧罷。」
頓了頓,他淡淡說道:「傳令下去,今日在城中整頓軍務,除城中佈防所需,其餘人等在城中營救倖存百姓。若有伺機偷盜搶奪者,軍法處置!」
副將領命,賀思慕便看著那副身體被幾個士兵扶起來,送走了。賀思慕悠然地跟在那些士兵後面,邊走邊從懷裡拿出一顆明珠,喚道:「風夷。」
那明珠約有鴿子蛋大小,晶瑩剔透,瑩瑩發亮,隱約刻著許多細小的符文。不多時便從明珠內傳來一個男子的聲音,他似乎剛剛睡醒,還在懶散地打哈欠。
「稀客啊,老祖宗!這天都沒大亮呢,有什麼事兒找我啊?」
賀思慕也不理會他的報怨,徑直說:「幫我查一個人,朝廷的人。」
「您老什麼時候對朝廷感興趣了,誰啊?」
「拿著破妄劍的人。」
明珠那頭的男人沉默了一瞬,有些詫異道:「破妄劍重現於世了?劍主叫什麼名字?」
「叫……」賀思慕眯起眼睛,她回頭看了一眼那逐漸遠去的少年將軍。
這真是個好問題。
他叫……叫什麼來著?
見到他的那一刻,他在她眼裡就只有明晃晃三個大字——「破妄劍」,至於他的名字……她沒注意。
大概是死得太久了,死著死著很多事情都懶得去記了。
明珠那頭的男人似乎猜到賀思慕沒注意人家姓名,哈哈大笑起來,他似乎在洗漱,明珠裡還傳來嘩啦啦的水聲。
「且不說他叫什麼名字,查了他你想做什麼呢,把破妄劍搶過來?」
「我要破妄劍做什麼?我又不修仙。」
那少年白袍的背影在陽光下熠熠生輝,賀思慕想了一會兒,說道:「大概是最近太無聊了,數十年裡難得休沐一次,尋點有趣的事兒做做。國師大人最近要是不忙,便陪我玩玩唄。」
「哎呦老祖宗,您可折煞我了。您打聽到名字,我一準兒給您查。」
明珠亮了亮,再次黯淡下去。
明珠那頭的禾枷風夷,便是她那三百多年前去世的姨父的第二十代重孫,擅長詛咒之術的熒惑災星。如今他隱瞞身份,已經在朝廷裡混到了國師的地位。
掐指算來,她雖算得上風夷的祖宗,卻是拐了十八個彎極遠房的祖宗,關係到如今還能這麼好,多半是託了她打風夷小時候開始就不停叨擾他的福。
賀思慕把明珠揣回懷中,抬頭看向天空,太陽已經完全升起來,陽光明媚晴朗,以至於地上的血泊都映照出璀璨的光芒。
她在所有痛哭,悲傷,憤怒,來來往往尋找親人,收斂屍體的百姓間走過,背著手步履從容,怡然自得,彷彿這人世間的不速之客。
人世遭難,可天公作美,晴空萬裡。
萬物的悲喜並不相通,乾旱多日此刻被鮮血灌溉的野草,大約也覺得今天是個好日子。
第2章 沉英
天下大勢分分合合,滄海桑田。如今這天下三十六州以關河為界,南北對峙。南邊是中原正統漢人王朝梁國,北邊是遊牧民族胡契人建立的丹支國。
可惜關河以北十七州,曾是漢人中原腹地,無數文人騷客賦詩讚頌的河山。幾十年前江山易主,已經是胡契人的地盤。
雖然梁國計程車兵戰力與來自草原的胡契人相差甚遠,可隔著一道關河天塹,胡契人又不善水戰,兩邊多年來還算相安無事。誰料天有不測風雲,一年四季波濤洶湧的關河,今年遭逢百年難遇的寒冬,流經涼州,宇州的河段均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