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尿,又仰面躺著、一下一下地舉著孩子,逗他說:“噢——噢——打他啦——”孩子看著大呲牙笑。
東間裡,雪梅手支著頭、栽楞著胯,躺床上,給躺在身邊的女兒扇扇子。這時候,春光在大隊開完會回來了,附身看女兒一眼,把一個用手絹兜著的面瓜放在床頭櫃上。雪梅扭頭看一眼,問:“在哪弄的瓜呀?”春光說他去開會時,在路上碰見個賣面瓜的,想著娘牙不好,就買個面瓜,開會時放身邊,散會兜回來給娘吃。雪梅聽後,翻他一眼,說:“怪孝順呀!可你心裡有她,她卻沒有你!”春光說:“沒有我,有你就中!”雪梅“哼”一聲,說:“俺?才該不著呢!”春光問:“那她心裡有誰呀?”雪梅說:“有她那倆金疙瘩孫子!”春光問:“咋見得?”雪梅說:“她哄仨孩,光哄小子,不管妮,讓妮抿一身飯。”春光皺眉說:“不就抿點飯嗎,擱不著這呀那呀說!”雪梅白他一眼,說:“你的腦子就是榆木疙瘩!不管她就是看不起她。看不起小孩,就是看不起大人!”春光問:“咋見得是看不起大人呀?”雪梅說:“你生個妮,開絕戶頭的頭咧!”春光想老人都有這思想,也就不吭氣了,掂起瓜兜想要給娘送去。雪梅拗頭看著他,斷然說:“你擱這!”春光看著她,說:“咋!”雪梅說:“沒見過你恁沒囊氣的人!明明看不起你!你還顧她!”春光說:“她是俺娘!她看不起我,我不能看不起她!”說著,掂著瓜兜走了。雪梅氣得給妮脫脫衣服就睡了。這夜,倆人誰也不搭理誰。
西小屋裡,仙枝坐在床幫上,在剝生花生吃。這是她白天干活解手時偷摳隊裡的。春暉正蹲著摳鞋裡積的土疙瘩。這時,床上的小孩哭起來。仙枝放下花生,拍拍手上的土,抱起孩子,拍著、晃著、“噢噢”著。小孩仍在哭。仙枝說:“這孩咋咧?”摸摸他的頭,一驚,說:“有點發燒!”春暉放下鞋,站起來,也摸摸孩的頭,說:“是有點燒。”又說:“睡覺蓋得好好的,咋會燒呢!”仙枝突然想起二嫂說的孩掉床的事,說:“能是嚇掉魂了嗎?”春暉問:“啥嚇掉魂嘞?”仙枝說:“今個兒您娘只顧管她那官太太生的寶貝孫女哩,把咱孩放床上,掉下來咧。”春暉問:“你咋知道呀?”仙枝說:“二嫂說的。”春暉問:“她咋知道呀?”仙枝說:“二嫂回家給孩餵奶,親眼看見孩掉地上,娘就不抱,還是二嫂抱起來的呢!”春暉想想,“哼”一聲,說:“二嫂的話你也信?她說話蹺著舌,不知哪句話是真的、哪句話是假的!”仙枝瞪他一眼,說:“你真是個不知屁香臭的人!人家好心對你說,你不但不領情,還滿嘴胡唚!”春暉聽她罵人,臉一寒,厲聲說:“你胡唚!”仙枝見他敢還嘴罵自己,想:翻天啦!把孩子往床上一擩,上前就往春暉臉上撓!春暉歪身用手護著頭。孩子在床上“哇哇”哭。
根旺兩口子正坐在灶屋的小板凳上嘮家常,聽見小孩哭的不叉聲,急忙跑到小西屋,見兩口子在打架,柳俊急忙拉住仙枝,埋怨說:“忙大長一天咧,累哩跟啥樣,還有閒心鬥!”仙枝掙著說:“他罵我!”春暉看著她,怯說:“你先罵我哩!”根旺趕緊把兒拉出屋,小聲責怪他說:“你彈了她的猴了嗎?唵!你惹不起,還偏要惹!她說幾句,你不吭氣,不妥咧嗎?”春暉拗頭瞪著仙枝,不吭氣了!仙枝知若真打是打不過男人的,不如見好就收,於是虛掙幾下,說著:“我咋尋你個賴種咧!”就掙開婆婆的手,坐床沿上生悶氣。柳俊見孫子一個勁地哭,摸摸頭,覺得發燒,說些只顧鬥哩不講孩的話,便抱著孩子看病去了。小兩口也一前一後地跟去了。根旺嘆一聲,回灶屋了。
第二天,肖環抱著孩子去了孃家。仙枝見應嫂子的還躲滑,藉口說孩子還發燒,得找孃家的鐵醫生看,也抱著孩子去孃家了。雪梅見妯娌仨就自己幹活掙工分,覺得吃虧,就幹一天、歇三天。
這日傍晚,根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