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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昏時,程士明按之前的約定,趕了馬車過來,接眾人回陳家塬。
動身之前,幾人坐在正廳裡喝茶,林青竹告訴陳正南,葉師傅已經帶了工程隊來到李老家,莊子裡織房間和學堂兩處房子都已經同時開工。她又特別告訴陳正南,之前張全一家子去了蓮花澤的窯廠裡,經營窯廠的磚瓦買賣,讓徐萬勝兩口子羨慕不已。
如今徐萬勝還在李老爺家裡當長工,心裡常常有些鬱悶。這一次他又為了尋找鍾香蘭出了力,所以就決定織房建成後,染房的活交給他負責,就這兩天就準備安排他去安慶府學染布的技術,回來就由他全面主持染房的工作。
陳真南聽了,點頭讚道:“姐姐,你安排的這件事合適得很,是該給徐大哥謀一個差事了。以後但凡有這樣的事情,姐姐你就隨便做主了,不要和我說。”
林青竹道:“正南,你是這個家的一家之主,我什麼事自然都聽你的,你不在家我來當家,可是事後一定要彙報給你啊,我這不是正和你講嗎。”
林青竹又取了三百兩現銀子和一張兩千兩的銀票,遞給鍾香蘭,讓她用作守備府裡的開支。
鍾香蘭哪裡敢收,只拿眼睛去看陳正南,陳正南微微一笑道:“姐姐給你的,你就收下來吧。”
鍾香蘭這才收了錢,她剛才又聽了林青竹這一席話,心中對林青竹讚歎不已,也喜歡上了林青竹。
林青竹又和陳正南說了雯雨出嫁的事,她明天下午便要帶了兩個孩子和奶媽、大鳳提前一晚趕過去,先把添箱禮鳳冠送過去。
陳正南這才想起來自己要送嫁的事情,忙著就要去安排。
香蘭便問林青竹雯雨是誰,林青竹神秘地一笑,只要她回頭去問陳正南。
當下,眾人都收拾妥當了,便出了守備府大門坐車,陳正南和鍾香蘭一直送到巡防大營門外,見眾人走遠了,忙打發曾順去鎮上的燈籠鋪去訂燈籠,又找了周大山過來,請他在初六上午安排兩隻官船,打掃停當。
周大山立刻答應了,跑去就辦。
兩人走回守備府的路上,鍾香蘭問陳正南雯雨是誰,陳正南道:“前日夜裡和你說過啊,就是我初到這裡時,收留我的那個蔡舉人的女兒。”
鍾香蘭這才記起來,陳正南是說過那個女孩,還因惹了一場麻煩。她只是不明白,林青竹為何那麼詭異地衝她一笑。
兩人正走著,一名大營值守官跑過來,送給報正南一封從開封都督府裡轉來的公函。
陳正南連忙撕開看了,裡面居然並無公文,卻滑出來一張粉格的素箋,只見上面沒頭沒尾地寫了四句詩:麻布粗衣銀星隱,又憶秦淮相逢時。執劍問花花不語,入骨相思知不知?
在素箋的左下角,又寫了幾個小字:金陵都督府訓兵司宋傑轉。
看得出來,這應該是回信的收信人。
陳正南看完了信,隨手摺了起來,又塞進信封裡,神色間不禁有些不快。
他讀完了那四句詩,便立刻知道,這是金陵的鄭雪梅寫來的,為了方便,託了都督府一位叫宋傑的人走的公函途徑。
信的第一句,意思是當初他在秦淮河救鄭雪梅時,無意中留下了李珂在街上為他買的那身麻布衣裳,而木子贈送給她的那兩塊銀幣,便也在那衣服的口袋裡,是為銀星。此時這兩件東西落在鄭雪梅的手中,似乎像是一件什麼信物,讓她睹物思人,對自己念念不忘。
陳正南不由得嘆了一口氣。
他原以為自己離開了金陵,那件事便就過去了,雖說鄭雪梅曾經用極其文雅的話威脅過自己,他也沒有當過一回事。卻不料他至今還念念不忘,居然寫信寄到了大營裡。
鍾香蘭見他神色有異,忙問他是不是有什麼事。
陳正南淡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