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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場大雨來得及時,去得也及時,阿星索性光著腳丫子把褲腿兒挽起來,這樣走起來更舒服,他像狗一樣抖擻著身子,甩得我們一身雨水。本想幫沫沫擰乾褲角,卻不想被被她躲開了,她尷尬的垂下了頭。
路旁的野花被雨水沖刷後顯得格外嬌艷,沫沫瞥了兩眼。我伸手為她摘下一朵,趁她不注意別在她的發間,這次她沒有躲開。
打濕的頭髮緊貼在沫沫的臉上,沫沫顯得消瘦了很多,面板也顯得暗黃無光,濕衣服緊籠在她身上看起來有些狼狽,但是她發間的野花卻讓我覺得有種莫名的魅力,這大雨把黑暗與汙穢重新整理了一遍。
沫沫失神片刻,她說,&ldo;我的命運如同這朵花一樣,雖然在風雨中存活了下來,但最後還是卑賤的上不得檯面。
這如同一記耳光重重的甩在我臉上,我想要說些什麼,卻又如同芒刺在口說不出來,最怕的就是什麼都計較卻又都抓不牢,失去的風景,走散的人,等不來的渴望,全都住在緣分的盡頭,也許是因為太執著,該來的自然來,會走的留不住。
阿星就他媽的不穿上衣服,只在一旁叨叨的催促著,&ldo;你們這些知識分子啊,都什麼時候了還在這花花草草情啊愛的,有什麼話出去再說。&rdo;
這個提醒讓我也意識到天黑下來會找不到方向,於是我們加快了腳步。阿星的大嗓門蓋過了雨聲,&ldo;這是命啊,老天爺給我們的警告,最終還是逃不過的劫。&rdo;
沫沫聽了臉色蒼白,我聽了有些惱怒,&ldo;你什麼時候信命了,天不怕地不怕就是你特立的標籤。&rdo;
阿星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打著噴嚏回應著,&ldo;我在意的是那些人還在不在那兒,我總是心軟可憐別人,可我被壓的喘不過氣來的時候,誰他媽來可憐我。&rdo;
走過村口,發現外面緊挨著治安隊的集市,車水馬龍的大街上喧囂熱鬧,賣水果的小販吆喝著蘋果又大又甜,賣豬肉的大姐身上,那油膩的圍裙在豬肉案板上蹭來蹭去,臨街的麵攤冒著熱氣,油潑辣子的香味在空氣中縈繞。
☆、《幽夢長酩》第三卷 顛沛流離(05)
我和阿星都沒有想到,村口竟與集市只被一條山路相隔。村外熱鬧喧囂,村內陰冷汙穢,僅僅一條山路困擾了一幫無腦的人類,整天因為食物而絞盡腦汁,可笑至極。
阿星鬱鬱地指著一頭驢開始罵街,&ldo;那幫蠢驢,活該被餓,不出來走走就永遠沒有新發現。&rdo;那頭驢衝著我們叫了幾聲,我開始覺得我們像驢。
我用下巴指了指不遠處的治安隊,阿星看了立馬沉默了。
沫沫快速的把整條街上瀏覽了一遍,有些不敢置信,街上的路人站得離我們很遠,而且刻意地遠了一點兒,主要是我們身上本就髒亂的衣衫,像是被一泡尿沏過一樣,散發出的陰濕腥氣實在不好聞。
耐不住飢餓的肚子正在不停的抗議,我們趕緊到麵攤點了一頓飯。
看起來並不新鮮的羊肉擺在我的面前,我早就忘了原來羊可以這樣放在盤子裡。抻面盛在我已經遺忘的瓷碗裡,我們欣賞著盤子裡的羊肉,眼珠子都很直。
算不上好吃,但與村子裡的伙食相比可以稱得上是人間美味,阿星連嚼都不嚼的樣子不得好死,只用了兩口就吃光了那碗麵,跟前幾天的吃喝比起來,這種食物實在是沒法不熱情。
&ldo;再來一碗。&rdo;阿星沒嚼碎的麵條噴到了桌子上,我沒有理會,大口咀嚼著。
阿星狼吞虎嚥的樣子像豬,而我可以比作餓狼發現了食物,吃了一碗又一碗,最後還打包兩份帶走。三個人口袋裡的錢剩下不到五百塊,權衡之後決定先找個地方落腳,第一件要做的就是先洗個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