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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明星稀,枝頭上的鳥都睡下了,文南星卻睜著眼睛睡不著,不過才過了幾日,她便已經為人婦,入了這侯府的侯門大院。
幾個時辰前,她坐在家中梳妝,將平日裡不常用到的胭脂水粉往臉上擦,在唇上塗鮮紅的胭脂,穿上那身不算是嫁衣的嫁衣,戴上母親留給她的翡翠耳環。
外面只有一頂轎子和跟著幾個轎伕,今日算是她出嫁之日,她卻不敢責備太過寒酸,也不敢要求什麼。
她只是一個妾室,和一個丫鬟差不多,哪裡還敢要求什麼,只求自己一生平安順遂便罷了。
當知道自己要進侯府時,她便將自己一生的傲氣都收起來了,將一身的傲骨埋藏在皮肉之下。
看著鏡子裡的自己,唇紅齒白,看起來還有些陌生,從今以後她便不再是從前的文南星,而是侯府的文姨娘,至此她便沒了任何身份。
踏出院裡的門的那刻,天上的太陽正照耀在她臉上,讓她不自覺迷了眼。
由著老嬤嬤扶著出了家門,坐上了一輛花轎,獨自一人前往侯府,沒有親人相送,只有一頂轎子,沒有三媒六聘十里紅妝,有的只有自己無聲的淚。
外面爆竹聲響,傳來交談的聲音,她就靜靜坐在轎子裡,沒有向外面看過一眼,由著人將她從側門抬進了侯府的。
自古人家納妾都不能走正門,只能由一頂軟轎從側門進,最後由嬤嬤扶著進了侯府正院。
在路上,從轎子縫隙中看去,依稀可以看見都掛上了紅綢,看著耀眼奪目。
侯府很大,她由嬤嬤帶領著走了好一段路才到秦夫人所住之處,來到時她就給面前年輕的女人下跪磕頭。
奉茶時,主座上只有方蓯依一個人,對她還頗為客氣,喝下她的妾室茶,說了好一些話,就讓她回到自己院子裡。
她便一直坐在院子裡等,等到天色漸漸黑了下來,直到晚上秦頌才姍姍來遲。
就這樣她由一頂轎子嫁入了侯府,做了侯府的姨娘,沒有聘禮嫁妝,沒有拜天地,甚至秦頌沒有穿禮服,穿著一身黑與她入了洞房。
一切收拾妥當之後,文南星躺在榻上休息養神。
丫鬟手上端來一碗黑乎乎的湯藥,冒著熱騰騰的熱氣,顯然是剛熬好的,只是看著讓人著實沒有食慾。
“這是什麼?”
文南星看了一眼,就這麼隨口問了一句,畢竟這藥看起來量十分重,她能聞出裡面的一些藥材的味道。
端上來的丫鬟有些為難,遲疑道:
“姨娘,這是侯爺讓準備的避子湯,昨日晚上,您……您未落紅,這避子湯藥需得一月以後再停。”
丫鬟說得有些結巴,不敢抬頭看面前的人,好似這是件難以啟齒的事情,讓她開不了口。
“其實侯爺應該是相信姨娘的,您看,都沒讓嬤嬤來詢問姨娘,只是子嗣之事十分重要,侯爺也是不想讓您落人口舌,才送來了避子湯,姨娘只需喝上一個月就可停了避子湯,到時就不需要喝這個了。”
文南星一聽便深吸一口氣,忍下這份屈辱,女子初夜未落紅,在外人看來,這對女子來說是多麼重要,不知道多少人為此有諸多的猜想。
她知道自己早在幾年前的一場意外受傷,這落紅就在那時沒了,原本自己滿不在意,現如今倒是個麻煩。
今晚她卻深刻地感受到了疼痛,蝕骨鑽心地疼痛,讓她這輩子恐怕都忘不掉。
以為自己第一次會給自己:()嬌妾逃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