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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來的。

玄天承靠坐在樹上,看著漆黑如墨的天,有些出神。大約是有傷在身還要趕路,自己也覺得委屈,一停下來休息,更是渾身都叫囂著要罷工。

他越想越覺得諷刺。說句難聽的,他這連著兩次受傷,連張燁都知道派塵翼帶著藥材來看望,哪怕彼此心知肚明是有利要圖,好歹還裝個樣子。白音,張宓,白家……那簡直是無底洞。他給出去多少,他們就吃進去多少,時不時還驚心動魄,要死要活;卻鮮少有給過他什麼。但凡是個人,總會累的。如今他狠下心來和那邊做分割,百般感慨倒像是個笑話,人家只會斥他忘恩負義。

斷是決計斷不乾淨的,他沒法否認自己的出身,且如今大敵當前,他還用得到白家秘術,無論他心中怎麼想,他都得背靠白家。

前方不遠處便是無量峰了,他已經能感受到白舜的威壓。那顆子彈彷彿又一次射入他的身體,從那猙獰的傷口起始,兒時痛苦的記憶放射蔓延,他感覺到自己在顫抖,那是一種久遠的,名為恐懼的滋味。

但他的心卻出奇地狂妄。能把他怎麼樣?大不了就是再殺他一次。且如果幕後推手是白家人,他們該再清楚不過,這樣的子彈殺不死他,即便肉體死亡,他也能以其他方式復活。那個刺客的光刀倒是真能讓他魂飛魄散。刺客的身份他還不能確定,當時對葉臻說他知道是想讓她安心,不過無外乎就是白家其他勢力的人。但只要他意識清醒,刺客也不能奈何他。何況那天之後,女帝和格落他們已經暗中派人來過這裡,又加固了無量峰封印。且他身上還帶著夏侯晴贈予的符咒,更多一重保障。

他有什麼好怕的。縱是深淵,他已不是當年孤身一人。

他靜靜地凝望著無量峰被濃重的黑色籠罩的山頭,似是在凝視另一個自己。那個自己五官幾與日照峰所見白舜之幻影如出一轍,那般醜陋猙獰,在幽暗之中浮沉,轉瞬又顛換成大煙中張燁老朽的模樣。就在這樣平靜的對望中,他始終沒有讓那個自己往前一步,也沒有讓這個自己往前一步。他們隔著山谷,無聲較量著。

他又看見了那黑白涇渭的星河。那些嘈雜的聲音,倏然如清風般拂過,歸攏於沉寂。他什麼都沒有再聽見了,身上沉鬱的來自“惡”的情緒被一點點剝離,靈臺前所未有的一片澄明。他素來仰仗的敏捷多思的頭腦此時一片空白,那些漂浮不定的想法,一瞬間也全都沒有了。但他沒有因此感到惶恐,只覺得整個人許久未有的輕鬆,彷彿回到了還算得上無憂的少年時代。也就在此刻,本有些被心緒牽動的暗香疏影平息,而周圍草木之中的靈氣卻從未如此清晰地為他所感。

果真大道至簡。

玄天承低頭看著自己指尖流淌的靈力,哂笑。悟道本非難事,奈何天下熙熙攘攘,無一不在阻撓。心焦氣躁,凡人皆不可免。即便是他自詡心定,也會控制不住本能。

差一點,他就被自己迷了心智。而進退一步,便是神魔之差。

這機緣可遇不可求。他趁著心無雜念修煉片刻,只覺修為大有進益。

此時他擁有的是純粹的進步的喜悅,而非因想到之後要對付更難對付的人於是精神緊繃。他甚至覺得剛才他煩憂的那些事根本都無足輕重。說來好笑,他竟在年近三十時反而更添了年少輕狂,彷彿這一點進益是捅到了天,從此再無人能與他為敵。

他腳步輕快地再度登上了神女峰,按照記憶裡的路線搜尋著各處角落,儘管爆炸已經讓這裡成為了一片廢墟。

他再一次確定,那些子彈都是“憑空出現”的。但福至心靈,他突然就想起來葉臻和他提過的,蘇冉與葉瞻淇在雲夢縣郊外遇到的怪事。他去過了姜堯的手術室空間,對於葉臻所說的“維度交叉”已經有了實感。且既然“天下歸元”中有“渡”,白舜也能用陣法顛倒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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