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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些,再尋死嗎?
葉青釉有些分不清這話的真偽,不過少年人的喋喋不休還在繼續:
“況且,誰知道轉世投胎後,下一世若是遇見其他人,會不會更難熬?”
這話像是一根針,直直的刺入葉青釉的心房。
原本猶豫的,彷徨的,難以抉擇的一切,似乎在此時都有了一個宣洩口。
對呀。
誰許諾過下輩子一定會更好?
巧婦尚且難為無米之炊。
縱使有翻天的本事,可也註定抵不過一出生便被放入棄嬰塔。
越明禮輕輕捻著裙襬,只覺指腹處燙手的很,可無論如何也不願意放開。
於是,他便只能藉由說話,想方設法再捏一會兒:
“孃親懷我時,曾生了場重病,我出生後伴著不少大大小小的毛病,人人都說我命不長久,可我到底是活了下來。”
“孃親疼我,成日吃齋唸佛,活生生把自己染成了個香火人,日日越發消瘦。”
“有人見她如此心誠,卻不見我的病好,便對她說:‘那麼費力卻不見成效,神佛也不見凡人好活,我若是你,便將神像砸了’”
葉青釉靜靜聽著,越明禮露出一個溫和的笑來:
“葉小娘子知道我娘怎麼回的嗎?”
“她說,吃齋唸佛尚且如此,那不正好明白不吃齋唸佛會更糟嗎?我若心不誠,只怕小郎早已經沒在孃胎裡,哪能呱呱墜地?
再則,小郎已經留住性命,一家也已經知足,若當真神佛不應,那也只能是神佛先緊著其他情況更危急些的人去了,有什麼好怨恨的?”
葉青釉一直知道若不是父母恩愛,富裕寬厚的家庭,應當教養不出越明禮這樣心思澄澈的孩子。
可當真聽到如此豁達,溫吞,誠摯的言語,仍然為之一怔。
她怔的有些許久,越明禮觀摩著她的眉眼,語氣和緩,內裡的堅持卻毋庸置疑道:
“葉小娘子,此世太平無事,人能見月則樂,已經是極好了。”
“你若非要怨就怨我吧。”
什麼話!
怨的到他身上嗎?
總不能受了什麼氣,反倒去打罵他吧?
葉青釉心中有些五味雜陳,張口欲言,卻遲遲的抓住了那個字眼——
怨。
越小公子,居然看出了她在怨恨。
他看出多少?
知道她在怨恨什麼嗎?
一團難言湧上心口,葉青釉張了張口,終究還是說道:
“那我再等等吧。”
沒有鬆口,也沒有允諾,甚至含糊的彷彿敷衍。
可越明禮卻肉眼可見的高興起來,他鬆開手,長長舒了一口氣,連帶著原本鬱結的胸腔都寬解了不少,呼吸也順暢了起來:
“那就好,那就好”
“啊!茶好了,我給葉小娘子擂茶!”
少年著急忙慌的爬起來去取壺,拿上壺復才想起來手邊沒有茶碗茶杯,也沒有五寶,又著急拎著尚且冒煙的滾燙水壺去取杯。
那副急急忙忙的模樣,任誰來了都看不過眼,葉青釉連忙攔了一把:
“我不愛吃擂茶,泡茶湯就行。”
這要求壓根不算是事兒。
越明禮向來也不是會反駁的人,當即利索的倒了茶,兩人在蕭瑟寒風中糾結了半晌,到底是終於喝上了一口熱乎乎的暖茶。
熱茶下肚,暖意自五臟六腑處炸開,葉青釉抿去唇邊的弧度,一抬眼,又瞧見了越小公子用一雙盛滿亮意的眼睛看著自己,不由得挑眉:
“又怎麼了?”
不待回答,葉青釉又道: